他竟没有感受到黄停停身上的‘佛息’,难怪黄二娘能够避过佛界追杀,看来也是经过了某种艰难的抉择了。
黄二娘面色一紧,伸手一招,一根亮银色的长箫便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玄阿和尚,想不到你们居然能找到这里来。”黄二娘沉声开口。
“汪汪汪。”
二狗忽然吠了起来,四腿一蹬,再次从院子里跳了出来,站在了黄二娘身前,伏低了身子,龇牙咧嘴地冲着大和尚展露出自己最凶狠的一面。
黄二娘心中微暖,却丝毫不敢放松,沉声道:“玄阿,我已退步至此,你们西煌界真要赶尽杀绝吗?”
“看来你并没有关注最近武林的讯息,不过也是,此事应也不会有太多人知道。”
玄阿背负着双手,没有继续向前了。“你大可放心,佛爷已非佛门中人,不会再干涉任何与佛门相关的事情。”
“这……”
黄二娘皱了皱眉,有些不信。玄阿并非寻常之辈,在佛门之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怎可能说退出就退出呢?
玄阿看向了张道初所在的院子,目光露出了一丝柔情。
“过往我并不理解,只知你坏了师兄佛根,又是那样的身份,便是十恶不赦,合当超度之徒。但是直到事情到了自己的身上才明白,原来一切皆是注定。”
玄阿摇了摇头,道:“以后彼此不犯,如何?”
黄二娘皱了皱眉头,对于玄阿的提议,她心中自认是希望答应的,玄阿的实力强大,自己恐非敌手,只是心中仍在担心这是对方的缓兵之计。
她如今好不容易安稳了下来,实在是厌倦奔波了。
大和尚也不着急,只是心中有些感慨,曾经为敌的两人,居然会在这种情况相见。
而在这时,那白衣青年忽然出现在道路的一头,缓步走来,目光淡漠,并不关注两人一狗,径直来到沈言对面的院子,开门,进入,关门。
“这人……”
大和尚皱了皱眉头,直觉告诉他白衣青年来历恐不简单,但是想了想,并没有以慧眼观察。武林之中的人与事太过纷扰,如何能够时时刻刻去厘清呢?
他干脆转身,再次爬上了张道初的院墙。
二狗也松懈了下来,绕着黄二娘转圈圈,不断用脑袋去拱着她的小腿。
“玄阿,希望你言而有信。”
黄二娘冲着大和尚的背影低声说了一句,然后揉了揉二狗的脑袋,柔声道:“孩子,看来你是决心跟随在那臭小子身后了。”
“呜呜。”
二狗呜呜叫了几声,走到沈言家门外趴着,只有一双眼睛还看着黄二娘,带着敬畏与感激。
黄二娘收起了御神箫,捡起菜篮子,吐出了一口气,又看了玄阿背影数眼,压下心中的不安进了院子。
而沈言,在进屋之后便跑去洗澡了,刚洗完就听见了二狗的叫声,便急急忙忙跑了出来,打开院门一看,二狗正静静趴着。
沈言以为二狗是不习惯,揪着二狗的脸皮说道:“你是舍不得你那个小狗窝是吧,明天我就去把它搬回来。”
说着,拎着二狗脖子上的皮肉将它推进了院子里把门关上。
天色已晚,沈言将中午剩下的菜热了热,便与二狗分了吃,随后想起了齐冬日说的话,便找出了算道人送的木笺,在木笺上打了个小洞,跟棺材吊坠串在了一起挂在脖子上。
“看你明天还怎样说我不懂的尊敬。”
沈言已经想好了明天要怎样应付齐冬日了,得意洋洋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之间进入了梦乡,好像还有一个看不清楚长相的人出现,说着奇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