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脸色变得阴沉,狠狠地瞪着阴十五,厉声说道:“哼,黄口小儿,你懂什么?我这是在为逝者超度,让她的灵魂得以安息。”那“大师”也怒视着阴十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她强行压了下去,试图维持着那虚假的威严。
阴十五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超度?我看你不过是在借机敛财罢了。你以为随便唱几句神调,摆几个香炉就能骗得了人?王爷爷的老伴根本就没有死,你却在这里装神弄鬼,实在可恶。”
原来,阴十五趁着范辰逸和老太太斗嘴时,悄然走到王安福老伴儿的身边。他神情专注,伸手轻轻地把了把脉。虽然从表象上看,老太太已经没了生命的征兆,然而,她的脉搏却有着特别微小的跳动,小到旁人根本难以发现。阴十五凭借着自己的敏锐感知和丰富经验,断定老太太还活着。
经阴十五这么一说,“大师”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努力强装镇定,声音却微微颤抖地说道:“你不要乱说,我这是有真本事的。这老太太明明已经没了气息,怎么可能还活着?”
阴十五不再理会“大师”,而是走到门板前。他的动作沉稳而果断,偷偷拿出一张符纸,小心翼翼地塞进王安福老伴儿的手里。然后,他煞有介事地站起身来,拿出三枚铜钱,分别放在老人的额头与两手掌心处。接着,他点燃香烛,插进香炉,口中念念有词:“荡荡游魂、何处生存、河边野处、坟墓山林、虚受惊吓、失落真魂、敬请路神、快快帮寻、童子送魂、附体安稳……!”
随着阴十五的招魂咒念完,院子里陡然刮起一阵儿阴风。那风来得突然,吹得众人衣衫猎猎作响。突然,看热闹的村民们惊呼道:“哎,快看!”“我的天老爷,那是啥?”“妈呀,那不是鬼吧!”“狗娃子,快来娘这……!”村民们议论纷纷,声音中充满了惊恐与好奇。
因为就在阴十五招魂咒念毕,院子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道人形黑影。那影子移动缓慢,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直奔王安福的老伴儿走去。直到走到王安福老伴儿的身边,那黑影顺势躺了下去。阴十五见状,大喝一声:“归位!”王安福的老伴儿瞬间坐了起来,睁开眼睛,那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环视了一圈后,又无力地躺了下去。
这一奇异景象惊得院子里的人张大了嘴巴。那个跳大神的“神婆”更是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满脸的不可置信。王安福的子女并没有流露出喜悦的表情,而是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而此时的王安福却非常平静,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阴十五大声说道:“老太太只是丢了魂儿,并没有死,但现在魂魄刚归位,还很虚弱,需要休息。各位村民就先回去吧!”
众人一看没了热闹看,就纷纷散开了。但村民们还是很开心王安福的老伴儿又活过来了,就这样大家边议论边散去。议论声在空气中回荡,有对这奇异景象的惊叹,也有对王安福老伴儿的祝福。
阴十五对范辰逸说道:“胖子,帮我把奶奶抬到屋里去。”范辰逸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上前帮忙。他一边抱怨着麻烦,一边小心翼翼地抬起老人。
此时最尴尬的要数那位“大师”和王安福的子女。女人喊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大师都说娘已经死了,你是不是用了什么邪术,老太太怎么可能活呢?”
“混账东西,你们非得要你们娘死了才高兴是吗?滚,都给我滚……咳咳咳!”王安福见几个孩子这样,气不打一处来。他的脸色涨得通红,抄起旁边的锄头就挥了过去。四人包括那位“神婆”惊慌失措地向院外退去。老人的一个儿子喊道:“我告诉你爹,你别被那神棍骗了,大夫都说没救了,不可能活的,这老房子是我们兄妹的,你可不能动啊……!”
“我就是砸碎了也不交给你们,都给我滚……,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生了你们这几个畜生!”直到把他们赶出院子,王安福才停下来。他扔掉手里的锄头,倚着门大口地喘着粗气。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造孽啊……造孽啊!”那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悲哀,在寂静的院子里回荡着。
范辰逸实在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搀扶起王安福,缓缓地朝着屋内走去。王安福一边走着,一边摆着手,满脸羞愧地说道:“真是让你们见笑了。我这辈子教书育人,却没想到把自己的孩子教育成这个样子,真是惭愧啊!”
范辰逸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些人一个个人模狗样的,穿着光鲜亮丽,却不干人事儿。他们为什么这么盼望着你们死掉呢?还有这座破旧的房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值钱的样子啊!”
“好了,胖子。”阴十五打断了他的话,然后看向王安福,犹豫了一下才说:“王爷爷,奶奶其实没有死,但……!”
王安福叹了一口气,点点头道:“我知道,刚才那个影子根本就不是我老伴儿的魂魄,对吗?”
阴十五惊讶地问道:“王爷爷,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王安福苦笑一声:“我和我的老伴儿已经相伴六十多年了,我们相互扶持,度过了漫长岁月。她的身材我再熟悉不过了,而刚才那个人影身材高挑、显瘦,与我老伴儿的体型完全不同,所以我一眼就能看出那不是我老伴儿。”阴十五竖起大拇指说道:“厉害,王爷爷,她确实不是您的老伴儿,刚才是为了应付那神婆与您的女儿,没办法才出此下策的!”
原来,阴十五早就看出王安福的子女另有别的目的,但自己尝试着招了一下老太太的魂魄,压根儿就不在周围,还好林晓母子的鬼魂还没有超度,就先拿林晓来应个急。
王安福满脸担忧的问道:“那小伙子,我老伴儿她……她还有救吗?”
阴十五看着老太太说道:“她还有一口气,只是……!”
老太太脸色变得阴沉,狠狠地瞪着阴十五,厉声说道:“哼,黄口小儿,你懂什么?我这是在为逝者超度,让她的灵魂得以安息。”那“大师”也怒视着阴十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她强行压了下去,试图维持着那虚假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