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慕容玄熠又朝着几位舅父以及江翀等人一一敬酒,感谢他们一路上对外祖父的照顾。众人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断,这一场宴席,吃了许久,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神情。
待宴席散去,慕容玄熠带着外祖父等人回了靖王府。王府内早已被玗汐嬷嬷布置得妥妥当当,客房干净整洁,一应物品俱全。
姚老爷看着偌大的王府里,每一处角落都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原本陌生的环境此刻竟透着一种别样的整洁与清爽,心中五味杂陈,对慕容玄熠说道:“玄熠,让你费心了。”
慕容玄熠笑着回道:“外祖父,您客气了,这都是嬷嬷的功劳。您一路劳顿,今日便早些歇息,有什么事儿,明日再说也不迟。”
姚老爷点了点头,在众人的搀扶下进了客房休息。而慕容玄熠则又和几位舅父在厅中聊了许久,听他们讲述着这一路上的见闻以及过往那些年的种种经历,直到夜色渐深,才各自回房休息。
而京城之中,关于姚老爷平反归来,靖王大摆宴席,昭告天下其清白的事儿也传得沸沸扬扬,众人都对姚老爷一家的遭遇唏嘘不已,同时也对靖王的这份孝心和大义赞不绝口,靖王在这京城之中声誉,更是水涨船高。
康仁帝听了福全说慕容玄熠为了他外祖父大摆宴席之事,很是生气,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哼,慕容玄熠这逆子,如此大张旗鼓,不就是想让朕难堪,让皇家难堪,彰显他的能耐吗?”康仁帝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满是怨怼。
福全在一旁焦急地劝道:“皇上息怒,肖太医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说您现在身子欠佳,万万不能动怒,您可得保重龙体。”
康仁帝虽强自平息着怒火,但一听福全这话气又不打一处来,他身子为何欠佳,还不是拜那逆子所赐,想到这脸色愈发阴沉。
他咬着牙恨恨地说道:“哼,你瞧瞧朕如今这处境,还算是哪门子的皇上啊!从古至今,你可曾见过哪个皇帝像朕这般,被自己的亲儿子给软禁起来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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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全赶忙弓着身子,一脸惶恐地又劝道:“皇上,您切莫这般说。靖王他……他着实是因为靖王妃的事儿一时冲动了些,才做出这等过激之举。想必等过些时日,他那满腔的怒火消下去了,定会念及父子之情,放您恢复自由的。如今您的龙体安康才是最要紧的,可千万不能因这气头上的事儿,把自己的身子给气坏了,那可就不值当了。”
康仁帝冷哼一声,满脸皆是不屑之色,眼中满是怨怼地说道:“哼,那逆子的心性你还不清楚吗?他如今怕是眼巴巴地盼着朕早点儿归西,如此一来,他便能毫无阻碍地彻底掌控这朝堂,将大权都揽于自己手中了。他为他外祖父大摆宴席,弄出那般大的阵仗,不就是故意在向众人彰显他的能耐,明目张胆地跟朕示威吗?还传位给老十,他不想让老十当傀儡吗?”
说完这话,康仁帝微微皱起眉头,狭长的眼眸中快速闪过一丝思索的神色,沉默了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福全啊,如今朕这身边可信之人寥寥无几,能指望得上的也就只有你了。你且想办法悄悄出这养心殿,去联系上老四,把朕这儿的情况跟他细细说一说,让他尽快想些法子来应对那逆子,可不能任由慕容玄熠这般张狂下去了。”
福全面露难色,“皇上,靖王殿下如今把守森严,奴才怕难以出去。但皇上旨意奴才定当尽力而为。”福全说着,眼睛里闪烁着忠诚的光。
康仁帝摆摆手,“朕知道困难重重,但事已至此,只能冒险一试。老四为人谨慎聪慧,若得他相助,朕或许还有转机。”
福全见康仁帝心意已决,便咬了咬牙,重重地点头应道:“是,皇上,奴才这就去想办法,哪怕拼了这条性命,也定要将消息传达给顺王。”
康仁帝微微动容,拍了拍福全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福全啊,朕这些年没白疼你,此次若能成功,朕定不会亏待于你。”
全先是趁着夜色,佯装去内务府取物件,一路小心翼翼地朝着殿外走去。可刚走到殿门附近,便被守在那儿的侍卫拦下,侍卫一脸警惕地问道:“福公公,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福全忙回道:“皇上吩咐奴才取些物件。”
守卫却不为所动,“公公,为了皇上的安危,没有靖王殿下的命令,谁也不许进出。”
福全心中一凉,看来今晚是无法出去了。他回头望向康仁帝,只见康仁帝眼神中的希望渐渐黯淡下去,整个养心殿笼罩在一片绝望的氛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