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入学

他人读书只为求取功名,入朝为官,然其读书目的却只是为了撩妹……

清晨时分,母亲特意为他煎制了两枚鸡蛋。寻常百姓家皆习惯食用早餐,然而他们一家经营着青楼生意,晨起通常是不吃东西的,毕竟从事服务行业便是如此,往往临近天亮之时方才收工下班。而这顿早饭乃是彻夜未眠的母亲特意早起为儿子准备的。

这位在勾栏之地犹如杀神一般令人畏惧的女子,亦会流露出温情脉脉的一面。而这份罕有的温存,仅会给予她珍爱无比的儿子。

王嵩在向母亲挥手道别后,背上了自己装满各种文具和书籍的书箱。与那些富家子弟不同,他们通常会有马车和侍从相伴,而王嵩只能依靠自己的双脚前往学校。毕竟,他的父母工作和社会地位无法与他人相提并论,而且自家刚改变户籍不久,所以还是保持低调为好。

原本,有个负责照料他日常生活的丫鬟,其实是青楼中尚未正式接客的女孩子。本来母亲打算安排她一同随行,但王嵩却拒绝了。他表示自己已经长大成人,应该学会独立照顾自己。然而,母亲仍然坚持让另一个丫鬟留在家中侍奉,因为王嵩是家中唯一的孩子,自然得到了无尽的宠爱。

今日的阳光格外宜人,微风轻拂,令人感到无比舒适。柳枝上嫩绿的柳芽随着微风轻轻摇曳,仿佛在欢快地舞蹈。不知从何处飘来的槐花香,若有似无地萦绕在空气中,让人心情愉悦。

道路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其中大多数都是挑着担子的货郎在沿街叫卖。王嵩贪婪地呼吸着清新宜人、沁人心脾的空气,抬头望去,只见天空湛蓝如洗,澄澈透明;低头看去,流入千家万户的水渠也清澈见底,潺潺流淌。他不由自主地走出花茶房,漫步踏上了棋盘街。

没想到自己竟然穿越千年之前,就身处在这座拥有上百万人口的超级大都市汴京中!繁荣无限的国都哪里才是最为繁华热闹之处呢?答案毋庸置疑——大相国寺!这里每日都如同举办盛大的庙会一般,吸引着成千上万的人们纷至沓来:有的人在此贩卖货物,有的人虔诚拜佛,有的人纯粹闲逛赏景,更有甚者只是途经京城稍作停留……如此规模庞大的集市,自然会吸引更多的人慕名而来。在琳琅满目的各类商品中,不乏来自海外的奇珍异宝;而那些身怀绝技的艺人们,也都云集于此,各显神通,凭借自己的看家本领讨生活……

漫步在大相国寺外的街道上,感受着这个古老城市的脉搏。他看到那些身怀绝技的艺人在街头摆摊准备一天的表演,昔日的他们或吹奏乐器,或表演杂技,吸引着过往行人的目光。

王嵩在街角出甚至偶遇了大相国寺的僧侣,香火鼎盛的寺内僧侣们并不会为了生计而烦恼,三人一队缓缓地穿越在人群,脸上平静安详。

花茶坊距离大相国寺并不远,因为这条街道集吃喝玩乐于一体,自然不会远离热闹之地。繁华的东大街店铺众多,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王嵩的学校位于城东,朝着观音院的方向前行即可到达。而与之相反的方向,则是相国寺所在之处。虽然曾经去过一次观音院,但如今对那里的印象已不再深刻。穿过观音院,便走出了内城,也就到了丽景门。王嵩就读的书院就在十三间楼对面的汴河岸边,河道两岸种满了翠绿的柳树,书院恰好坐落于这柳道旁边,因此得名文柳书院。

这座书院规模不大,仅有区区四间院落。然而,能够在内城拥有如此多房屋并开设书院之人,必定是非同凡响的人物。要知道,当前东京城的房价丝毫不亚千年之后的北上广深等一线城市。

王嵩从后背拿下书箱,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心中涌起一股茫然之感。他不禁喃喃自语:“难道我来早了吗?”然而,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晨时三刻不到,这个时段本应是学生们点卯入学的时候,先生通常会手持戒尺守在院门处,仔细检查每个学生的衣冠是否整齐。若是有人衣冠不整或是迟到,便会遭受一顿严厉的责罚——罚站挨打都是常有的事。可是,今天既不是什么特殊的年份,也并非重大节日,为何这书院却关起了门呢?

王嵩实在想不通其中缘由,心中愈发困惑。突然间,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他的脑海:

“难不成……”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书院倒闭了?!”

这个想法让他惊愕不已,因为脑海中的先生是有官身的,平日教书也老喜欢对国事指指点点说三道四,这突然件书院就没了,很难说不会让人浮想联翩……

手中的书箱差点滑落。王嵩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仿佛希望它能给出答案。心里一阵莫名的恐慌。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但那股不安的感觉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深吸一口气环顾四周,只见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还未开张,只有几个早起的小贩在叫卖着早餐。远处,几个孩子在玩耍,他们的欢笑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

再次看向那扇紧大门,心中涌起一阵不安,正要上去拍门查看,意外却发生了……

然而,残酷的现实很快给了他沉重一击!母亲告诉他,在本朝,“秀才”并非科举考试中的特定称谓,而是对所有读书人的一种泛指。宋代的科举考试主要集中在进士科,以及其他一些专业科目,比如九经、五经等等。通过这些考试之人便可获得官职加身。所以说,如果一名读书人于大宋时期顺利通过进士科考试,那么他极有可能得到一官半职,但决然不会被唤作“秀才”。值得一提的是,在大宋为官者的待遇着实优渥,只可惜当官并非王嵩心之所向、人生规划中的一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