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字一出,段崭立刻别过脸去。
他背对着他,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这一刻,祁御笃定,这兄弟,他没忘。
“段大哥可信我,我是被冤枉的。”
“可证据确凿,你是被皇上亲口废掉被贬。”
“是苏贵妃一党,他们要害大晋,大晋不能毁在她手里!”
念儿说过,历史上的大晋只存活了百余年,他会死在流放途中。
他死不可怕,百姓们是无辜的,父皇是无辜的,贵妃一党是恶人,必除之!
“那你亦不能擅自离开流放地,还入了我的军营!”
段崭咬着牙,再回过头来时,双眼猩红。
他生性是个倔强的人。
师傅曾也说,最头疼的便是独子段崭,他太犟太犟了,极其认死理。
所以祁御理解他,“段大哥若认为我不适合待在军营,我会立刻离开,但段大哥也不信我吗?”
“因为我信无用。”
段崭道:“皇上亲自下令,废掉你太子身份,连皇上都不顾念父子情深将你发配岭南,你觉得,我堂堂长丰将军又如何抵抗得了皇上?”
他不是不想帮祁御。
亦不是不念这个只有过几面之缘的兄弟情分。
他是佩服祁御的,当初在军营里,还只是小小前锋卫的他便听说,祁御一人貌似深入瘟疫地时,便敬佩他的孤勇。当得知他未果分忧,心系百姓时,便确定他当会成为一代明君。可他偏偏犯了不可饶恕的错。
“祁御,不是我段崭今日不帮你。”
思量片刻,段崭好似终于下定决心。
“我长丰将军一生忠心报国,此生只效忠皇上,所以……”
“既如此,我不为难段大哥。”
他的立场,他懂了。
他没有下定将他缴了送到帝京,已足够义气,他不能再连累他。
祁御双手作揖,向段崭行兄弟之礼,正欲转身退开,段崭却又突然拦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