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百姓们疯了似的争抢人头,抢不到的又冲在前面用馒头沾着地上喷溅的鲜血,眼中布满红血丝,好似野兽般啃食人血馒头!
场面。
如同地狱一般瘆人。
柳枝如遭雷击,饶是她见多识广,却还是被这一幕冲击到了,眼前一个身形佝偻的妇人,面黄肌瘦,颤巍巍的双手捧着混杂泥土的血水,递到自家孩童面前,沾着血泥的窝头,塞进孩子嘴里。
“幺儿,快些吃,快些吃,病会治好哩~”
百姓。
全都是为了治病。
可这治病的方式,却是如此荒唐。
“老东西!这可不是是你们能吃的!给老子拿过来!”凶神恶煞的满脸横肉的壮汉一脚踹倒妇人,流着口水抢过血泥混杂的窝头,激动的塞进嘴里。
嘎吱嘎吱。
咬的沙土在嘴里作响。
可如此难以下咽。
壮汉却吃的津津有味,满脸激动。
“我的病要好哩~我的病要好哩~”
壮汉满嘴鲜血跟泥土,呲着牙,激动的挥舞手臂,重重跪倒在地,对着挥砍人头的刽子手,虔诚磕头,鲜血…很快从额头流了出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柳枝只觉得腹中阵阵恶寒,翻江倒海似的,喉咙蠕动着,凝声呢喃,“他们…中邪了!?”
不是中邪。
陈渊如今眼力极强。
况且整个身体里全都是邪祟触手。
对于邪祟气息极其敏感。
百姓们尽管诡异疯狂,争抢人血,用馒头沾血下咽,为求所谓的治病,跟患了癔症似的,但陈渊清楚知晓,百姓们身上没有任何邪祟附身或者影响。
他们。
都是正常百姓。
但偏偏行为举止…
极其诡异。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
争抢终于结束了。
百姓们捧着人血馒头,抱着一颗颗面目狰狞,死不瞑目的人头,小心翼翼的装了起来,像是捧着金疙瘩一样紧紧抱住,警惕的瞅着四周,生怕其他人抢走。
其他人。
则是眼巴巴瞅着。
喉咙艰难的蠕动,几乎是以祈求的口吻,对着抢到人头跟人血的百姓,带着哭腔道:“求求你们了…给我们粘一点儿血吧,家里儿子,孙子都等着治病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