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寿放下纸张,惭愧地道:“先前见姑娘一脸天真,打扮也花哨,还以为是来捣乱的,不曾想姑娘真有大才,倒是老夫以貌取人,着实不该。给姑娘赔礼了。”
说着,起身朝她作揖。
陈宝香连忙跳起来拦住他,心虚地道:“哪里哪里。”
人家判断得也没错,大才是大仙的,又不是她的,她就是个什么也不懂的花瓶。
还想再谦虚两句,大仙却替她开口了:“我自小跟着药神习医,只是一贯流于纸面,未曾见过多少真章,今日运气好得见王神医,还请您多指教。”
“哦?”王寿更精神了,“孙思怀是您的?”
“正是家师。”
“好好好!”王寿拍手,“长白山一别,我与师兄已是十二年未曾相见,不料还能在这里遇见他的徒弟。”
陈宝香冷汗都要下来了。
-大仙,您别乱认师父啊,人家都是熟人,只怕三两句就要露馅。
大仙完全不理会她的哀嚎,反而双手抱礼,朝着王寿就是一鞠:“晚辈陈宝香,见过师叔。”
王寿一愣,接着就捋着胡子大笑:“你师父是个眼比天高的,从来不正眼看我这个师弟,没想到你这个小徒弟倒是懂事,好好,快起来。”
陈宝香都懵了,她只是来裴家泡个男人,怎么泡着泡着成了药神的徒弟、神医的师侄了?
更可怕的是,这位神医十分热情护短,一认下她就把她当自个儿人,扭头对管家道:“也用不着安排别处的客房,就让她住我那里,跟我那几个顽劣不堪的女徒也能做个伴。”
“好。”管家连声应下,着人去安排。
陈宝香脸上勉强笑着,心里却快哭了:大仙,他改明儿若是问我药神的相关,我该怎么答?
-一切有我。
张知序从容地道:你只管做你自己的事,其余的,我都能替你摆平。
低低沉沉的声音回荡在脑海里,听着让人有种莫名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