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张家对名誉十分看重,族内之人鲜少传出过什么没名没分的男女纠缠,一直是上京各家贵门子弟的榜样。
然而在一个晴朗的午后,街头巷尾突然炸开了锅。
“听说了吗,张家二公子悖行佛道,在寺庙与人行风月之事。”
“天哪,谁家的女儿这么厉害?”
“好像是他麾下武吏衙门里的人,姓陈。”
“这可热闹了,他不是还要娶公主吗。”
流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整个上京。
张元初气得眼前都发黑,一鞭子狠狠抽在张知序背上,脆响乍起,祠堂里其余众人皮肉都止不住跟着一缩。
“你当初带那人回来的时候我是不是说过要有分寸懂礼节?”
地上的人没吭声。
又是一鞭子落下来,声响更大:“你怎么跟我保证的?说救命之恩,再无其他。”
他硬挺着脊背,一动不动。
张元初再一狠抽:“这就是你说的再无其他!”
宫岚不忍心地扑上来拦,怒瞪自己夫君:“你这是想打死他不成。”
“打死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我还算是为张家立功了。”张元初气得左右踱步,捏着鞭子指,“你看他,这神情有半分认错的意思没有?”
背上已经血肉模糊,张知序脸色发白,嘴却紧紧抿着,一句不驳。
宫岚急道:“宁肃不是已经跟你解释了,他那是为救人,并不是真的。”
“给我解释有什么用,外头都已经传遍了。”张元初越想越气,拉开发妻又抽下一鞭子,“你让我怎么跟张家各房交代?”
张知序恍然觉得这几个月只是一场梦,时光压根没有流动,他又回到了这处令人窒息的祠堂之中。
不管他受了什么委屈,也不管他的境遇如何,自己都必须先给张家一个交代。
“凤卿,快给你父亲认错。”宫岚拦住张元初,回头给他使眼色,“就说你以后,以后与宝香不会再有来往。”
祠堂里寂静无声,她这话像是落进泥里,没有任何回响。
张元初气得重新抬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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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宝香匆匆赶到明珠楼。
这地界华丽巍峨一如先前,却因着一场雨显出些没由来的萧瑟。
她将油纸伞放在一楼的门口,提起裙摆一层层地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