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个身体再看裴如珩,这人真是个头也不高,长得也就那样,若不是因着是程槐立的外甥,陈宝香也不能将他放在眼里。
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裳,新做的流云缎,腰间还挂了陈宝香前些日子从集市上买回来的小老虎香囊。
而对面这人,哼,只挂了个俗气的玉佩。
别开头看向天上飘浮的云,张知序淡声开口:“有何指教?”
裴如珩摇头:“指教不敢当,只是听人说你与陈宝香走得很近,关系匪浅。”
什么叫走得很近,他和她都住一块儿了,识相的就该觉得他们不是夫妻胜似夫妻,怎么还只说一句关系匪浅。
上京里那些碎嘴子有时候不挺能传闲篇的吗,这时候怎么又传不到位了。
张知序没好气地道:“与你有什么干系。”
裴如珩似笑非笑:“张大人消息似乎不太灵通,在与你纠缠之前,陈大人与在下也颇有渊源。”
他消息还不灵通?她追他那会儿自己可是全程在场,没有比他更了解情况的了。
裴如珩才是真的不了解情况,固执地说着:“比起你,我更了解她。我了解她的热情,也了解她的无情,知道她爱一个人时是什么模样,当然也知道她只是想利用一个人时是什么模样。”
“张大人,我不过是想劝一劝你,莫要步我的后尘。”
他神情真挚,说话语调也拿捏得很好,任谁听了都觉得是肺腑之言。
但张知序在听见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谁更了解她?
裴如珩?
他连笑都懒得笑了。
这人大抵觉得自己和陈宝香是什么普通的关系,随意两句挑拨就能让他跑回去摇着陈宝香的肩头问她心里到底有没有他。
有的,张知序很肯定。
他不能肯定的只是有多少的问题。
不过甭管是多是少,他跟裴如珩才不是一个地位,陈宝香利用裴如珩那叫一个只索取不付出,而对他,她就算在利用的时候也会顾及他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