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悟空和尚如今的状态，无论是身上那恐怖的魔气，还是脸上那几经癫狂的神情，都简直和先前在鬼佛堂之中一模一样。心魔一经诞生便会蛰伏在内心的最深处，每时每刻都在窥探着外界的一切，当本尊遭受打击陷入虚弱之时，心魔便会趁机窜出，压制本尊最终取得整个身体的控制权。

而被心魔控制的人，最终的结局也就是陷入癫狂然后永堕魔道。悟空和尚现在的状态，便是心魔作乱所带来的恶果。而要驱除心魔换本尊灵台清明，要么依靠本尊自行斗争，要么借助外力驱除。

此二种方式，前者依靠本尊自行斗争最终战胜心魔进而恢复过来的，在整个人类历史上都屈指可数；后者借助外力驱除，所能采用的方法就很多了，但是这些方法有一个前提，那便是弄清楚心魔作乱的诱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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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诱因，都是一些能够强烈影响本尊心神的东西，只有找到了这个东西，才有可能将本尊重新唤醒。想到此，青玄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要是李缘吉和智藏在这里就好了，他们肯定有方法能够将悟空和尚重新唤醒。

或者干脆简单粗暴一点，将余牧之召唤出来让他再使用一次至净法？可一回想起余牧之之前的反应，青玄就不自觉地摇了摇头。那白袍道士身上埋藏的秘密实在太多，无论是那神出鬼没的身法，还是他那一身强到变态的修为，都让青玄捉摸不透。

“多说无益，杀了我吧。”悟空和尚抬起头来，看了看面前的青玄，忽然开口说道。恐怖的魔纹爬满了他的脸，看起来极为妖异而骇人，如今他已是将死之身，再也无法调用半分力量。

“陈光芮！回答我的问题！”青玄抓着他的衣领一把将其提起，眼神之中带有一丝愠怒。

“来不及了，我就要死了。”悟空和尚笑了笑，大量的鲜血从他口中涌出。

青玄连忙打出一道生命神力将他的身体笼罩在其中。但是他却惊奇地发现，如今悟空和尚的身体，正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在崩坏，即使有生命神力的恢复，也只是暂时性地减缓他死亡的速度。

“这是？”青玄皱了皱眉，缓缓将悟空和尚放了下来。

“业报。”

短短两个字，在青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佛门修士最讲因果，好也罢坏也罢，无论做了什么，都种下了因。而这些因，就像播撒在土壤之中的种子，历经阳光和雨露，最终会结出不同的果。而这些果，或甜或苦，播种者都只能坦然接受。

所谓因果，便是命运。

纵观整个历史，凡修炼《魔罗谛偈》者鲜有善终，其修士大多心魔焚体、业报加身而亡。而面前的悟空和尚，只是在重蹈覆辙。

“咳咳咳。”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从身后响起。青玄回过头去，赫然发现独臂老道正搀扶着先前那位少年缓缓朝这边走来。那位少年伤痕累累，气息也十分微弱，但是他身上却笼罩着乳白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