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焱、永圣、东极折腾了那么久的三国联盟,除了一纸文书,还有什么?放个屁都还能听个响,就算没声音,还能臭一阵!他们倒好,一个被昭武屠城,一个被玉衡夺郡,一个莫名其妙瞎起哄、到处嚷嚷着要增兵五万,搞笑的很!”
中玄皇朝新君宗政辰,不顾百官脸色,满口俗语粗话,气得宰相宗政全,脸色青一块紫一块。
玄王宗政统错失皇位,心中一直记恨宗政全临阵倒戈,此刻见这个老东西尽显难堪,别提有多开心;抬头看了看毫无人君之相的宗政辰,大笑着说道:
“皇上圣明,无论是天焱鼓吹之三国联盟,抑或是无双、玉衡与东极间之三国战事,全是菜鸡互啄,唯有我中玄出兵,那才是神仙打架!”
此言一出,金銮殿上之人群中,顿时有人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这帮老奸巨猾之朝臣都知道,玄王这话分明是把皇上当草包哄呢!什么菜鸡互啄?什么神仙打架?军威全境被东极都占完了,还敢自诩为神仙?凤舞更夸张,被韦云林那个老匹夫捆成一包,完好无缺地送给天焱,你居然还敢管天焱这个当世第一叫菜鸡?这不糊弄三岁小孩吗?
宗政辰虽然无能,但却不傻,自然听出宗政统之戏耍之意,但他却并未大发雷霆,而是偏头看向满脸怒意之宰相,飘飘然地说道:
“二皇兄方才一番高论,不知宰相有何看法?”
眼下之宗政全,心中早已把他那位驾崩一月有余之皇兄骂了数十遍,宗政最怎么会有这么两个混账儿子?好不容易把老的熬死了,现在又有这么两个小的来作死,当真可恶!当初怎么就被权势蒙了双眼,让本该继位为帝之皇长子宗政旻,丢了江山……
稍微调整心态,摒弃心中不快,宗政全双眼凌冽地扫了一眼殿中,毕竟是宗室族长、百官之首,包括宗政统在内,凡被他看过之人,立即敛容屏气,凝神静听:
“菜鸡互啄也好,神仙打架也罢,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可‘利’之一字,说来容易得来难,就算侥幸得到,想要真正守住其‘利’,则更加难上加难!原西平王朝皇帝西门厉、上将军苏胤,正如那‘鱼吞饵,蛾扑火,未得而先丧其身’,奇袭天焱全州不成,一个全军覆没,一个祸及被弑;而我中玄和昭武,却像那‘猩醉醴,蚊饱血,已得而随亡其躯’,联军三十万攻破天焱双州之地,结果呢?我朝丢耀州,昭武则直接失了半壁江山,如今更有亡国之危;至于永圣,又仿佛‘鹚食鱼,蜂酿蜜,虽得而不享其利’,虽然早在去年荧惑守心之时,即占去北晋花州之全境,看似得了莫大之好处,实则却是卷入无休无止之战乱,近一年以来,可曾有过几天太平日子?”
“本王就不明白了,宰相这般长篇大论,意欲何为?如今玉衡和无双已经发兵攻打东极,本王就说一句话:此等天赐良机,本王誓率大军驱逐东极贼兵!”新封西王之上将军——夏侯让,满脸不快地说道,今日朝会,本想快点让宗政辰下旨发兵,他好立即出征收复自己之封地——军威,谁知宗政全这厮却啰里吧嗦地说了半天,什么鱼蛾猩蚊鹚蜂?你这老东西,当此金銮殿是你家禽兽园呢?
“看来上将军已经急不可耐,朕就准你奏疏中所请,允你调十五万梓州守军,出兵收复军威全境,断了独孤无名那五万大军之还朝之路。”宗政辰爽朗地当场下诏。
“皇上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夏侯让伏地叩首,第一次由衷地感激这个废物宗政辰。
将夏侯让打发走,宗政辰接着说道:“皇长兄和骠骑大将军巡视中胜之地未归,朝中诸事就有劳宰相多多担待了,方才见您意犹未尽,还请接着说。”
“你都擅作主张把事办完了,老夫还说个屁!”宗政全看着宗政辰悉心请教的样子,心中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若非有中王宗政旻、北王宗政昱、西王夏侯让等多方势力掣肘,此刻的他,真想拂袖而去!叹息一声,无奈说道:
“今之天下九国,昭武和西平苟延残喘,已不足为虑;玉衡和无双一直视东极为死仇,我中玄暂可不必上心;永圣和北晋互相攻伐,我朝亦可先行放置一旁;唯有天焱和东极,皆有占我州郡,尤其是天焱,享尽天下之利,州郡城池倍增、兵马钱粮无数,早已成我君臣之心腹大患,一旦覆灭昭武,天焱素君和那个秦夜,他们会将矛头指向何处?因此,本相建议:联盟无双和玉衡、交好永圣、防御东极、备战天焱!”
“备战天焱”四字掷地有声,震得一众文武鸦雀无声,就连高坐龙椅之上的宗政辰,也被这位老宰相的一番言语吓到了,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生猛!谁都知道,当下之天焱皇朝,已是稳稳之天下第一强国,双州城破之时,秦夜尚能打得三十万联军将士溃不成军,何况是如今之秦王!莫说中玄皇朝一国,就算联盟无双和玉衡两国,又能把天焱皇朝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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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之豪言壮语,可是让末将听出一身冷汗!备战天焱?如何备战?战场在哪里?何人挂帅领军出战?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以天焱皇朝今日之国力,我朝唯恐避之不及,何故还要主动去触怒对方?以末将愚见,除非天焱朝局动荡、素君与秦夜君臣不和,否则,休想以军阵战事击败他们!”
新封镇国公之卫将军万强,本就因为耀州红临之战,对宗政全怀恨在心,现在听他大言不惭地想要再战天焱,再也强压不住心中不满,于是大步出列,不屑地说道。
“二十万大军攻不下一个区区红临小城,难怪万将军这般惧怕天焱将士!”宗政全看着万强,极其嘲讽地说道。
“实属是末将无能,宰相大可再派新任车骑将军,领醉芝和凤鸣两地驻军收复耀州全境。”
“万强放肆,这是你一个败军之将,该对宰相说的话吗?”新封明国公之车骑将军何真,手指万强大骂道。
“何真大胆,皇上在上,你区区一个从未打过仗之‘新兵蛋子’,安敢在此聒噪?”新封英国公之左将军于元,出言与何真对骂道。
“好了好了,众位都是我中玄皇朝之栋梁之材,天焱之事,姑且容后再议,当前第一要务,当以上将军之军威收复战为重。”宗政辰咳嗽几声,出口制止了争吵。
“皇上圣明……”
寻常之一次朝会,就这般硝烟弥漫地结束了,今日乃中玄皇朝昌运元年三月二日,即天焱皇朝天一二年三月二日,距离秦夜和皇甫纤心举行大婚还有两天。
玉衡出兵之消息传来、无双国书亦刚好送达,整个中玄皇朝之朝堂,又再一次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