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国运,冥冥之中皆已注定,何来诸多如果?原本两者分开,或有一线生机,可惜天心难测,请恕老朽无能为力!”老者躬身说完,抬头一看,已无贵气男子身影。
“今朝放老朽一马,他日必救你华氏子孙一人,华绝,你我就此别过!”言毕,老者拂袖而去,任由上书“盛绝”二字之纸张,随风飘扬。
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在袁顶令孟无伤率军夜袭昭武水师之第二天寅初时刻,华盛麾下豹营之一万士卒,在主将叔孙火之亲领下,发“万斛之舟”四艘、艨艟一百,乘风夜攻联军右翼阵营。
事发突然,加上东极将士不擅水战,交战之初即落入下风,若非独孤无名早有防备,后果不堪设想。
叔孙火并不恋战,一击得手便罢兵还营。
此战下来,东极损失普通楼船两艘、艨艟五十、伤亡四千余人,而叔孙火一方,仅仅折了艨艟三十、兵士一千……
豹营得胜归来,昭武大军已是三战三捷,一时间士气高涨、军心大振,于三十万将士中传出来之决战声浪,也越来越强。
“王爷,我等夙兴夜寐、戍戈卫国,不就为了歼灭来犯之敌吗?眼下形势大好,何故这般举棋不定?草随风动、兵随将走,还请王爷早做决断,带领我等杀过月河、灭了秦夜,一举收复昭兴等五州之地,中兴我昭武王朝!”华盛四营之虎营主将——宋玩,听完叔孙火之奏报,对着帅案后之华盛,情绪激动地说道。
“启禀王爷,宋将军所言极是,秦夜所率之五十万联军,看似威武雄壮,实则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罢了!羽营所属或许战力无双,但区区两万之数,不足为虑;况且,陆战可不比水战,在这月河之上,还得是我昭武水师更胜一筹!末将不才,还望王爷速速下令大军,立即与对岸那些废物决战!”叔孙火接着进言。
新任狼营主将之郭安,看了看沉默不语之银冷与龙暗,见他们并无劝谏正王之意,于是起身拱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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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王爷,末将附议两位将军之言,据说秦夜已经开始释放囚徒,强行征召为死士,意在破我水师战船!此举足以证明秦夜黔驴技穷,方才出此下策,还望王爷鉴纳我等谏言,出兵决战。”
“大将军、龙兄,两位之见如何?一起说说吧。”对宋玩、叔孙火、郭安三人之言思索一番之后,华盛看向依旧闭口不言之银冷和龙暗两人,主动开口询问。
华盛违抗圣命掌军、放任狼营前主将曾土屠尽北泽郡……这两件事情,一直让身为骠骑大将军之银冷耿耿于怀,他并非看中权势之人,也知道华盛所为,乃救国保境之权宜之计,但每次想到皇上那充满无奈之神情、以及北泽郡那些无辜的百姓,他就心如刀绞!如果不是为了忠君护国,他早就弃华盛而去,可要他主动对华盛献言献策,他又实在难以开口!是故,每次都是华盛先发问,他再答,从无例外。
“能做中兴之臣,固然是好;就怕一着不慎,成了亡国之臣!与我水师大军对峙交锋以来,永圣损兵折将、西平落荒而逃、东极折戟沉沙,天焱秦夜呢?我军可曾杀过一个天焱将士?秦夜麾下之羽军四营动向不明、数万剑州新兵备而不用、羽营所属更是不曾露面,天知道他秦夜还留了多少后手?别忘了,天焱皇朝曾经之‘一王六将’,也就来了一个皇甫无惧,还被秦夜任于闲职,这说明什么?让苏胤八万兵马全军覆没之赵御、出色平定四军之乱之赵望,你们可曾与之交手过?还有那本就深不可测、智计无双之秦夜,我昭武王朝、西平王朝、中玄皇朝沦落至此,皆是被他一人之筹谋所赐,死在他算计下之名将,哪个会比在座诸位弱上一分,众位将军何以就敢妄言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