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一直跟着他的堂兄沈桃见他面有难色,好奇问道:“将军,怎么了?”
沈晨说道:“曹操大张旗鼓撤兵,有两种可能,一是设伏,二是故意如此,赌我们不敢去追,我现在也拿不到主意。”
沈桃想了想道:“那就去试试嘛,他要是故意如此,我们就直接打败他们,要是设伏,那就谨慎点先试探,不要追得过急,实在不行我们就再撤回来。”
“哪有那么简单呀。”
沈晨苦笑了一声,这大半夜三更,你去追击敌人的军队,万一他们在一些关键地方设伏,军队被冲散,可就不是撤回来的问题,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难说。
沈桃耸耸肩:“我虽然不太懂军事,但却明白一个道理,有时候想问题不要想太多。就好像如果我担心参军会死,那我就不会想着参加为父母报仇了,心里只有报仇这个念头就好。”
“你说的对。”
沈桃的话提醒了沈晨,想起了那位伟人曾经说过的话,他缓缓点头道:“再怎么样也得试试,哪怕是一锅夹生饭,也得硬着头皮去吃,不去试试,又怎么知道能不能赢呢?”
“传我命令,全军集合!”
“唯!”
沈桃前去传达命令。
过了片刻城里休息的黄门亭士兵纷纷开始向城门口靠拢。
甘宁沈真邓昭等人急匆匆而来。
见面后,甘宁没有发问,沈真和邓昭作为黄门亭士兵的统领者,上前来道:“阿晨,怎么突然集合了?”
沈晨说道:“追击曹军。”
“现在追击吗?”
甘宁大吃一惊:“可是将士们都已经非常疲倦了。”
曹军攻城几天很累不假,可他们的军队也不是铁打的,现在曹军撤退后,除了必要的布防外,大部分都已经休息了。
沈晨说道:“我军和曹军这几日攻城战激烈,双方都很疲倦,此时曹军撤退,他兵无战心,若是追击的话,很容易给予曹操造成巨大损伤。”
甘宁担忧道:“即便如此,我们的将士也非常疲倦,现在追击,恐怕......”
沈晨摇摇头道:“那也没办法,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正是这个时候,我亲领我的人去追,半个时辰后,兴霸叔你再领三千人过来接应。”
“好。”
甘宁知道沈晨向来都有主见,因此也没有质疑,听从命令就是了。
当下黄门亭的士兵们立即展开行动。
其实这个时候他的军队也已经很疲倦,从去年年底一直到现在,征战了四五个月,战死了二三百人。
但得益于沈晨平日里的训练方式以及完善的抚恤、奖励等制度,军心还是很稳定。
这种方式只能训练少股精锐,三千人就已经是极限,几乎把整个黄门亭掏空才培养起来,因此再苦再累,也可以坚持得住。
星夜之中,二千七百余人出了城门,一路向北追赶。
沈晨没有骑马,而是选择和将士们一起步行,除了传令兵骑着马以外,包括沈真邓昭等指挥人员都不骑马。
夜晚视野不好,人群需要点火把照明。骑马明晃晃的目标很容易遭到埋伏的弓箭狙击手射杀,就像庞统一样,所以步行反倒更方便。
城北荒野驿道两侧农田村庄林立,之前曹操的驻地就在四里外的一处村庄周围,有一条小河和森林。
等到黄门亭士兵即将抵达那片森林的时候,一声呐喊响彻夜空:“敌袭!”
被派过去查看森林情况的斥候与敌人交战了,死伤惨重。
声音响起,林中惊起无数飞鸟。
李通从下午鸟还未入林时就已经藏匿其中,一直没有发出太大声音惊动鸟类,现在鼓噪起来,群鸟上天。
“放火!”
沈晨拔出腰间的环首刀高喊。
士兵们蜂拥向着森林冲去,火把直接往林子里扔,正是夏季,天干物燥,火势一下子燃起来。
林中先是箭雨不断挥洒,等到火势渐大的时候,李通的伏兵只能纷纷往外跑,被沈晨军一一击溃,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反击力量。
夜色当中,双方前后追逃,李通损失了很多人马,一路往北逃窜。
“追!” 海棠文学城
沈晨砍杀了两名慌不择路的曹军,奋起直追。
打顺风仗就是这样,像典韦许褚都曾经追杀敌人一天一夜的事情。
不过沈晨也知道曹操不是一旦溃散就一泻千里的黄巾军,他虽然留人断后,但也绝不是只有一股,后面很可能还有人。
所以一直保持着谨慎的态度,一边追赶一边派出斥候侦查。
果然,又追了七八里,再次遇到伏兵。
沈晨奋勇杀敌,打散了敌人。
等到靠近紫云山地区的时候,他已经连破三股曹军。
而此时站在紫云山以南的辽阔平原上,远远的就已经能够看到曹军主力火把连成长龙,正慢悠悠地蜿蜒前行。
这种情况下曹军是没有任何战斗力的,一旦被追上,后军混乱,顷刻间就是一场大溃败。
“将军,还去侦查吗?”
仅剩的几名斥候小队浑身浴血,处处挂彩地过来询问。
这三次战斗伤亡最大的就是这些斥候兵,森林和坡地到处都要去查探,一旦被人伏击,箭雨挥洒,若非人人都有铠甲,恐怕第一轮就死伤殆尽。
绕是如此,也因为战马被射死,一个五十人的斥候小队,如今就只剩下不到二十人,伤亡率比普通士兵大得太多。
“不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