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全家人的血海深仇尚未得报,我又岂能安心赴死呢……”
陈寒月弱弱的感叹一句,旋即忽又神色一凛,寒声道:“陆云涛!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只要我陈寒月还尚有一口气在,势必要将你的恶行公之于众!”
“陆云涛?”
杨洛心念流转,似是猜到了某种可能,“莫不是这人与沙匪有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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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寒月点头,随后便将一段往事娓娓道来。
最近这一年里,陆云涛已多次拜访过陈府,其目的便是想要借助一方商业巨头的影响力,垄断全城商业往来。
而这一提议,陈寒月的父亲则一直表示不感兴趣,毕竟陈家乃是历经数代人心血才发展成为当地首富,且这一地位早已根深蒂固,不可动摇,而陆云涛只不过是近几年才崭露头角的新起之秀,两者之间的财力底蕴及人脉关系实在相差太过悬殊。
可偏生陆云涛却是过于执着,即便多次遭到拒绝,仍如跗骨之蛆一般上门纠缠不休。
许是被这一番诚意所打动,陈寒月的父亲在经过深思熟虑后,终是答应划出一小部分生意与其合作共赢。
不得不承认,陆云涛确是很有能力,短短数月间,便已将合作引向正轨,并给双方都带来了不小利益。
然而有了这样一个成功开始,陆云涛的自信心也不禁是越发膨胀起来,居然再次提出扩大合作规模的想法。
而这一想法,原本也并不是没有商量余地,毕竟在商言商,商人之间本就以利益为先。
可却殊不知,他竟另有一个相当敏感的请求,希望陈家考虑招他为婿。
如此一来,陈寒月的父亲可就不得不做出慎重考虑了。
姑且不说自己的独女会不会答应这桩亲事,单是这小子的不良动机和野心勃勃就不免令人心生猜忌。
这是想要循序渐进的吞并陈家产业?
还是打算顺理成章的继承呢!
要怪也只能怪这小子太过心急了些,他的那点歪心思,又岂能瞒过一位商界大佬?
结果,彼此间的深入合作非但没谈成,就连现有合作也在潜移默化中被陆续终止。
面对这一残酷现实,陆云涛虽也心有不甘,却并未因此而气馁,反倒是让他在反思中为自己谋划出了另一条生财之路。
自此以后,城外便出现了来历不明的沙匪,随着沙匪势力的逐渐壮大,陆云涛竟是阴魂不散的再度去而复返,并以匪首身份私下里与陈家进行了交涉。
名义上仍是合作,实则却是拉拢入伙,更为荒唐的是,城内就在当天迎来了沙匪第一次光临与洗礼。
很显然,这也是某人故意安排的警告与威胁。
最终,为了一家人安全着想,陈寒月的父亲才不得不临时妥协,并争取到了考虑时限。
接下来的日子里,沙匪之凶名便开始在城中四处蔓延、传播,烧杀抢掠,欺男霸女,足足折腾了将近一个月时间,这才总算是被城主府派出的城卫军强势镇压。
而经此一役,本以为这批沙匪将会元气大伤,最起码在短时间内不可能再会有大动作,可谁又成想,就在陈寒月父亲报官的当晚,居然招惹来了满门被灭口的报复。
在听过陈寒月的一番回忆与阐述后,杨洛颇为激动的追问:“那陆云涛呢?既然城主府已然接到了报官,难道并没有将其缉拿归案么?”
“缉拿归案?”
陈寒月略显无力地摇了摇头,“与陆云涛从小相依为命的表姐乃是现任城主最宠爱的小妾,有了这样一层特殊关系,你认为城主府又能将他如何?”
杨洛沉默了片刻,继而蹙眉又问:“既然明知道陆云涛有着这样一层特殊关系,伯父为何还要去冒险呢?”
闻言,陈寒月本就憔悴的面容上又多出了几许愁然之色,“是啊,可父亲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固执的人。眼睁睁看着那么多无辜百姓遭受荼毒,他实在是于心不忍,因此,才抱有那么一丝渺茫希望去报官,本以为城主府会考虑到民众呼声而大义灭亲,可往往现实与期许总是对立的两个极端,最终反倒是受害者无人问津,行凶者法外逍遥,现在你能明白我的感受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