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兄长,只有那个叫叶无邪的男子。
不知为何,他的心口很痛。
痛得快要窒息。
脑子里历历在目的,是她一次又一次的破碎。
她总是在地狱里。
她也总是普照光芒。
“小月——”
楚凌的声音,响在了少年的颅腔脑海。
“娘亲......”
不等他说完,少年转身便走,随意地摆了摆手,神识之音回道:“你大楚人的事,老子不想听。”
都已经走在了既定的道路上,又何苦去多做选择折磨自己。
雪挽歌这个母亲是无辜的,只要这些所谓的兄长,不像楚尊一样暗下杀手,不和楚凌之前那样高高在上的控制着她的思想,她亦不愿迁怒过多。
但楚尊所为,让她看透了这群人。
至于雪挽歌......
楚月低低地笑了笑。
那一大家子的人,重量总是抵得过一个素未相识的孩子。
更别谈这个孩子,破碎重组好多次,身体发肤早已不是从她腹部出来的本来模样了。
与其因为一个九万年后突然出现的叶楚月而良心不安,因为难以做的出选择而痛不欲生,倒不如快刀斩乱麻,更狠一些,也更简单一些。
楚凌目不转睛地看着少年的背影,宛若缥缈烟,掌中沙,终究失去,便是再也留不住了。
“娘亲她与爹和离了,因为她说的话从来没人在乎,她口中的你也从来都没人在乎。”
“她痛苦了九万年,纠结了九万年,最后在那个雷电交加天降异象的晚上,念叨着她的明月来了。”
“她把我们都抛弃了,她只身走进雷雨里去寻你了。”
“小月,我承认,我也好,大哥也罢,爹和爷爷他们也罢,都没资格在你面前多说什么。”
“但娘亲她对你的感情,不含杂质,我做不出选择,但她能够做到断舍离。”
“在她心中,一个楚明月,大过我们所有人。”
楚凌的声音几乎是歇斯底里的。
他的神识也在少年的脑海里张牙舞爪。
那充满力量的每一个字,像是一把把钢刀,深深地扎进在了楚月的颅腔。
随性前行的少年停下了脚步,心脏猛然地震颤着。
短短的一刹那,这么多年的风雨漂泊都充入了脑海内。
最后定格在人生之初。
那一张满是鲜血的床榻之上,面色惨白的女人浑身冒汗,就连头发都是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