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开学,太学院又恢复了宁静,枯燥和恬淡依然是主旋律,同学们一如既往的两点一线,一口同音的之乎者也,一成不变作息时间。不过上课之余,大伙还是有事儿没事儿议论两件事,一个是乙弗出嫁,另一个是春秋助教老师董舒和图书馆美女助教杜婴能否破镜重圆。乙弗出嫁就在月底,同学们主要是议论婚礼可能的规模,以及对同学的怀念。董舒和杜婴的事情已经半传开,之所以只是一半,是因为大伙只知道他们分开的实事,却不知道背后的原因,因此大伙只是猜测门第可能是他们的障碍,更有人甚至把魏收搬了出来。
孙云师兄弟们昨晚等于多半夜没睡觉,因此他们早上的晨练也取消了一天,即便这样孙云还是很困倦,又趁着午休睡了一会儿才养回了精神。下午大伙去上春秋课的路上,萧月和孙云并肩而行,她轻声问道:“大云,我有个事情没明白,想问问你。”
孙云看看她,笑笑说:“客气什么,有什么直接问呗。”
萧月说:“你这两次送我回家,你都去了愿会寺,可是从我家到学校,并不路过那个寺庙,可你为什么那么巧,会绕了几个里弄到那里去了呢?”
孙云说:“要说巧,只是第一次巧些,因为我从你家里弄口出来,想多看看洛阳的街景,故意没按原路返回,而是顺着里坊多走了一两个街区。至于第二次是因为昨天早上遇见了子渊兄,他约我到愿会寺,起初我倒是忘了,后来从你家门口返回的时候想起来的。”
萧月说:“大云,昨天我是不是对你态度不好了,如果真那样,我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孙云说:“没事儿,昨天你上午帮助我们送走我爷爷,下午又去查访,一定是累的。”
萧月说:“也不全是,主要是我爸爸听说萧赞归降,要回来看望他。”
孙云道:“你爸爸回京?那不是你妈妈和弟弟都跟着回来么?你怎么还不高兴。”
萧月看着孙云说:“我爸爸最近在雍州战事不利,朝廷准他回来一定不是好事。再有他们二老回来,一定会有一些亲王会张罗向他提亲,到时候我就会面临乙弗妹妹那样的尴尬。”
孙云听了,心里一沉,知道萧月所说是真的。萧家虽然开放,让女儿到太学上课,不过涉及家族的联姻大事,恐怕由不得萧月任性。萧月把这件事情和孙云说,孙云心里清楚,是萧月很喜欢孙云,希望将来能和孙云在一起。问题是孙云的背后没有家族的支撑,他是一个乡下孩子,没有资格向公主家求婚,甚至连想的资格都没有。所以萧月提到此事,孙云顿感压力倍增。平心而论,他和萧月相识的时日虽然不太长,但他的确从心里往外向往和她在一起,只是现在时日太短,加上故有的原因,他根本不知道如何答复萧月。
萧月见孙云没说话,继续说道:“我知道,我有时候心里有事儿脸上就会表现出来,让你感觉有压力,所以这两次你是因为这个才去的愿会寺,对吧?是我不好,我再次向你道歉。”
孙云一愣,不知道萧月道歉背后的心态是什么?按常理,通常道歉会有二个意思,一个是亲密伙伴之间的沟通希望彼此谅解消除隔阂,另一个是敬而远之从此希望两不相欠。孙云看看萧月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问题是即便知道,自己也无能为力。于是敷衍道:“没事儿。”
萧月听了,也不知道孙云究竟心里怎么想的,未来有什么打算,因此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俩人一时又尴尬住,默不作声。停了一会儿,她突然想到一个事情,又说道:“对了,大云,自从上次杜婴姐姐和董舒老师分开,这都这么久了,还没见他俩和好,甚至连一点迹象都没有,难道他们真的不能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