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像这句话,像这样类似的语气,理应用在强者对弱者,上位者对下位者身上,而对于纪评先生来说,他是弱者,是下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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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他身为真理高塔十二席之一,久居高位多年,也早就该抛弃这些无谓的情绪,只留下最纯粹的求知欲。
但也许是纪评先生实在太过温和仁慈,以至于他偶尔恍惚间会忘记对方的实力,忘记对方的地位,从而在心里滋生出些微不平。
凭什么呢?
凭什么教会对如此温和的存在毫不珍惜?凭什么明明已别多年,教会却还能坦然接受来自纪评先生的善意和仁慈?
又或许是些微隐约的惶恐。
他不知道纪评先生是否会答应自己,也不确定自己提出这样的邀请后对方是否会感到唐突……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纠结难安过了,上一次纠结,或许还要追溯到他很小很小,跟在老师身边学习的时候。
或者,不如就今天?就今晚,今晚“午夜提线”事情落幕后,就主动询问纪评先生的意愿……不问问怎么知道?
索斯德心里思绪万千,时而想这儿时而想那儿,他对面的纪评同样相当感慨:“确实辛苦。”
每天下班都那么晚,莱尔先生是,德曼先生也是,偶尔甚至还会加班,如何不算辛苦呢?
“不过,”他笑着道,“再辛苦也没办法,世事如此。”
世事如此。
索斯德张了张嘴,只觉得说什么话都很苍白,最后只得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
如果我向您提出加入真理高塔的邀请,并向您承诺真理高塔只是个很松散的组织,您会答应吗?
——“吁!”
他没能说完,因为本平稳前进的马车忽而骤停!
所幸马车原本速度不快,惯性自然也不大。纪评注意力从索斯德爷爷身上移开,诧异询问:“怎么了?”
德曼迟疑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纪评先生,父亲,有位……小小姐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