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黑暗中。
一座华丽剧院坐落于此,它以石质材料为主,彩色玻璃窗流光溢彩,雕塑沉默无声的立在窗下。整体呈现流畅的小船形状,微高右沿之下挂着一丛星星饰品,风一吹便叮铃作响。
这是充满童趣的外表,里面表演的也应当是童话。
鲜花开在角落,半圆形的观众席上,栏杆和座位隔开。正前方则是垂着层层厚重幕布的舞台,其上绘有精致图案。
乐声悠扬,节奏明快,伴着心跳一起响。
戏剧许久未曾开场,等候的观众却不见半分焦急,偶有几声窃窃私语,也是在称赞剧院的漂亮,和这出戏剧的精彩。
……尽管他们明明是第一次来。
切纳斯得了戏剧主角亲自赠送的门票,被面带微笑的侍者引到了最前排,同样坐在最前排的还有他的熟人。
是教会安排封锁码头的成员,除了索伦和伦温尔外,全在这里,无一例外腕间系着红线,一动不动垂着头。
如果不是他们胸口处还有起伏,切纳斯真的会以为自己的同伴已全部殉职,并觉得自己也快疯了。
他僵硬坐在属于自己的位子上,明白他的职责所在,尽量拖延时间,等待教会的行动。
“午夜提线”的本体不知为何并未出现在这里,而教会正在想办法锁定对方行踪,只要控制住了本体,戏剧难以开幕,就不会有人死去。
他坐立难安,小声叫着身侧人的名字,意料之中,没有丝毫回应,只有后排人兴奋的窃窃私语,无非是在夸赞这里的美丽与漂亮。
这里看起来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充其量是所有观众都很开心,整个剧院都笼罩在一种名为幸福的氛围之下,所有人都深爱着这里,深爱着即将出场的戏剧主角。
切纳斯却只觉得不安。
来之前,主教已反复确认过,红线安安静静躺在他的手腕上,真的只是“午夜提线”友善赠送的入场券,不携带半分控制意图。
但他仍觉得不安,身处在这样的氛围之下,压抑的几欲窒息。
旧乐已歇,新乐又起。
戏剧似乎是要开幕了。
灯火交映着,聚焦于一点,厚重的幕布拉起,舞台中央出现一名穿着玩偶服的大人。
他高举着彩球,玩偶服的嘴角夸张咧开到最大,像是这张脸被笑容撕裂。
他一蹦一跳走下舞台,又摇摇晃晃摔倒在地,玩偶服的丝线断裂开,玩偶头滚落一地,接口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