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尔的声音有点唏嘘:“我还记得那位小陛下,他可比现在这位可爱多了,很担忧我会被这种事情吓到,专门写了长信安慰我。”
所以当年的西西伊农·易林尔斯得以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却无一人提出过质疑,原来是政治上已经在皇帝那里过了明路。
纪评并不关心这些,垂首认真听玛瑙的同步传译。没办法,镜子里用的是朵图靳帝国语言,而他并不会。
声音模模糊糊,聊的无非是小公主病重昏迷不醒,皇帝陛下悲痛欲绝,若这是芙罗拉的记忆,那当时的小公主其实并未昏迷?但这和现在又有什么关系?
抱在另一只手上的木头娃娃安静如初,找不到目标的红线头在空中摇摇晃晃,顺着衣服慢吞吞挪到了纪评手臂上,隔着布料贴近了他系在腕上的红丝绸。
纪评对此毫无察觉,他半垂着眼睫,忽而看见了极其鲜艳的红色,他抬起头,这红色混在一屋子紊乱的丝线里,格外招眼。
也许是设了什么屏蔽手段,这里的丝线其实并不多,至少远少于外界。突然出现的红线尽头连着三个木头娃娃,缠绕在四肢上,仿佛戏剧里可轻易操纵的玩偶演员。
莱尔道:“小塔已经梳理完了,要不要让它把芙罗拉的记忆取出来给你?会方便一点。”
纪评:?
莱尔语气轻松的像是在问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甚至还兴致盎然的提了查漏补缺的建议:“皇宫内常年有教会高阶人员驻守,要糊弄他们不太容易,但可以借口说是芙罗拉准备在路易斯这里多住一段时间。”
“怎么了?”他注意到纪评迟疑的视线,道,“小塔做事很认真,不会把记忆弄残弄破,你需要的话现在就能提出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