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莎姐姐,你脸上是什么?”年幼的侍女好奇盯着看,但并未莽撞伸手去碰,只猜测道,“最近流行的装饰品吗?我在好多人脸上都看见了,我是不是也应该给自己画一个?”
温莎忍不住重复:“很多人?”
“是呀,还有易林尔斯公爵夫人呢,我听来送花朵的花匠说,说那位夫人她今天早上匆匆忙忙,乘坐马车去教会了,应该是去祷告吧……为什么你们都用黑色的呢?是因为黑色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可我觉得白色更好看一点。”
温莎勉强弯出一个微笑:“我现在暂时不想聊这个,好吗?”
她这样说,年幼的侍女也只能道:“好~,温莎姐姐,我都听你的。”
虽是先前已经敲过门,房门却还没有开,温莎勉强笑着点了点头,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继续敲门,最后思虑再三,还是放下了托盘,准备去与管家知会一声。
年幼的侍女跟上她,笑道:“可能纪评先生外出了吧,他是一位自律优秀的侦探,经常早起呢,我听说之前那起案子似乎也告破了,早上的报纸还写了……嗯,我想想,好像是特意点了,说多亏他提供的线索?”
她说着却不见回应,奇怪抬起头:“温莎姐姐?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
“没有……”温莎一个踉跄勉强站稳身子,回头望向房门……也许是错觉吧?她居然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鲜艳的红,就隔着单薄的门,死亡气息如影随形,她头痛欲裂,忽而掉头转身,一脚踹开了门。
这真是太暴力了,暴力到身旁的女孩子吃惊地张大了嘴,不知是要难以置信温莎居然能一脚踹开,还是难以置信对方做出这样失礼粗俗的举措。
……可房间里没有被惊扰的客人,只有已经半凝固的鲜血和说不清是什么的黑红色固体状东西,它们霸占了大半个房间,既让人觉得惊悚,又让人联想到死亡和惨案。
年幼的侍女几乎本能道:“纪评先生!”
温莎先一步软倒下去,黑色鳞片从她脸上不停冒出来,滑落到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都几乎要被黑色鳞片覆盖感觉,她勉强伸出手,几乎是用气音说话了:“我……”
她从未有一刻比现在还清楚,清楚死亡的迫近,她甚至能嗅到鲜血的气息,从渐渐干瘪的皮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