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风很温柔,吹拂着淡淡的花香,泽西卡敏锐察觉到这一点,转头望去,看见一个在街角卖花的女孩子。
这里很少能看见卖花的,因为鲜花昂贵,租客大都无力支付,贵族又都有自己专门聘请的花匠和开垦的小花园,从来不需要这些。
泽西卡有点慌张。身后的门才刚刚关上,他居然就有一种想折返回去的感觉,实在是那个女孩子太突兀了。明明穿着灰扑扑的麻布,裸露在外的肌肤却光滑干净,没有任何伤痕瘢痕。
这么明目张胆。
泽西卡摸了摸怀里的书,慢慢走了过去。
卖花女注意到泽西卡走近,笑着递过去一枝粉玫瑰:“您是一个人吗?怎么不见您的父母呢?”
泽西卡抱紧了书:“一个人。”
“哦,”卖花的女孩子笑了笑,声音轻飘飘的,“我给您包十枝吧,很漂亮的,再用丝绸给您系上,这种品种很适合送给女孩子哦,您可以送给您的母亲,或者父亲?”
泽西卡略沉默了下:“……好,谢谢。”
女孩子温柔笑着,闻言弯下腰,把缠好的花递过去,修长白皙的十指干净柔软,指甲白里透粉。
泽西卡恍恍惚惚接过去了,听见女孩子温柔的、轻声和他说话:“也送给和您一起的这位客人,算是赔礼——祂很难过,因为您身边这位客人之前求救的时候,祂正因为某些事情脱不开身。”
女孩子边说,边温柔拂去泽西卡额边碎发,吻了吻对方的额头,像是个自然而然、对孩子才会有的礼节,但偏偏她做出来就很令人如坐针毡。
泽西卡惊悚地抬起头,甚至都顾不上在意对方的所作所为了,只艰难咽了口唾沫:“……祂?您确定您没说错?”
“我怎么敢呢,”女孩子垂下眼睫,“您说这话,我真惶恐……对了,您要走了吗?我不耽误您的时间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下次还能见到您。”
她笑着,用一种如沐春风似的语气说:“您继承了您母亲的美貌,可惜您母亲现在下落不明……嗯,我没想威胁您,只是有个问题想请教您,比如,您刚刚离开的房间里住着的客人,会在公国久住吗?”
她眨了眨眼睛:“这里恐怕并不宜居。”
泽西卡终于找回来一点勇气:“宜居不宜居不是你说了就算数的,有本事你直接去问啊。”
“啊……”女孩子垂眸整理了下花篓里的花,“日光有些烈了,可怜这些才摘的花被晒的蔫巴,我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