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瑟尔琳并不买账:“我在北帝国。”
“是吗?”莱尔还是笑眯眯的注视着这行幽蓝色的字体,然后意味深长地说,“这有何难。我相信文字与知识之神是一位足够宽和仁慈的神明,一定会及时回应信徒的请求,比如立刻让信徒能从北帝国赶到这里。”
优瑟尔琳吸了一口气:“我不是祂的信徒。”
“哦,没关系,”莱尔继续道,“祂愿意庇佑所有向祂祷告的人,你总要试试才能知道……祂到底会不会回应你。”
真难缠。
在遥远的,被誉为“最冷之都”的切西贝尔里,优瑟尔琳伸手熄灭了蜡烛,真心实意的觉得自己今晚就不该翻开书。其实她也知道翻不翻都一样,但是……
她抽出一张厚重的羊皮纸,阴沉着脸开始祷告,嗓音轻而出婉转,回荡在不大的卧室里。
她既没有描摹仪式所需的符文,也没有准备贴合神明喜好的材料,只有手上的羊皮纸为这场祈求神明眷顾的仪式留了最后一份体面。
耳畔渐渐开始回荡近似流水的声音,像是在滔滔不绝流向远方,只有静下心来,才能从中分辨出细微的、快速的、重合在一起的无数低语声。
在诉说什么?
优瑟尔琳从不关心,她推开窗户,望着外面的黑夜,借着夜幕一点微弱的光,远处和近处的一切都轮廓模糊……差点忘了,夜晚一直这样。
线条一步步扭曲成具体的地名,指向某个具体的位置,优瑟尔琳揉了揉眉心,关上窗户。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心实意的祈祷,祈祷首席早点被撕扯成毫无意识的灰烬,最好还能零落进海底,被淤泥纠缠着永远埋葬在那里。
这样一来,除了首席,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