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是沉默寡言的性子,青年却不是,对方永远对见到的一切抱有一种奇怪的温和感,挡路的没必要处理掉,绕开即可,不知名的生物攀住衣角,那就好脾气的把生物慢慢拉开。
……这真的很像生命之神的信徒,像生命教会秉持的理念,所有生命都值得尊重。信徒需在进食前感谢神明的赐予。
但工匠莫名觉得不是。
他注视着青年,然后垂下视线。
像什么?
像时间缓慢流转,像在路边慢慢赏景的行人,蝼蚁亦是这景色之一,不具备任何反抗力量,所以没必要碾压致死。
工匠最后真的找到了文字与知识之神希望他查探的东西。
那是一个麦穗模样的徽章,安静的躺在高台之上,生命的波动于其上流转,以徽章为中心,所有死物都具备了生命,可以呼吸、活动,甚至跳舞欢唱。
工匠听见了歌声。
然后在青年踏入之后,歌声倏地消失无影,死物要比活物更懂得危险的来到,万千污秽凝聚之处,青年在他旁边,安静的看着那枚徽章,眼中似有怀念。
怀念什么?工匠不知道。
他已做好了青年取走徽章的准备,也做好了自己空手而归的准备,反正文字与知识之神只要求他查探,也没要求他一定要带走。
更重要的是,他已笃信自己不是青年的对手。
无论青年来历如何,他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