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哨所也只是用几块木板和石头简单堆砌起来,寒风照样会呼啸着通过缝隙往里面吹,匆忙赶到这里的神父没能见到吟游诗人本人。驻守在这里的士兵战战兢兢,小声和他说诗人已经走了。
没有人敢拦。
一是语言不通,二是他们的胆子真的小的可怜,他们的命也真的无足轻重,贵族觉得不愉快了,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他们的生死,他们当然谨小慎微,尽量避免可能有的冒犯。
而判断一个人是不是贵族太容易了,只有一直享有良好生活条件的人才会养出来没有任何疤痕的皮肤,比如那位自称诗人的贵族老爷,如果对方真的是一路颠簸至此,不该只有面部有些灰扑扑的痕迹。
神父深吸一口气,他不可能像那些贵族那样惩罚这些士兵,他只能微笑询问:“那位先生有说过他的目的地吗?”
和这些士兵一样,神父也认为那是个贵族。
“他没说,我们也没敢问。”
好的……好极了。
神父用自己这么多年的好脾气微笑着谢过哨所里每一个士兵,转身正要离开的时候,又有人踏进哨所。对方穿着熟悉的教会款式,戴着兜帽,声音略微沙哑,用的是通用语:“……那位先生不在?”
神父立刻认出这是教会内的高层,尽管他不认识,但那些象征物总做不得假,他于是回复:“不在……”
“在。”
和鲜亮绸缎绑在一起的辫子被寒风轻轻吹起,闪亮亮的小挂饰碰撞间发出轻响,去而复返的先生站在那里,由许多布料拼接而成的披肩居然很和谐,很好看,而他眼睛上蒙着一条绸缎,像是目盲。
刚才哨所没有人提及这位先生是盲的。
是因为觉得他生活的很好,看起来不像是盲人吗?
先生好像没察觉到这里难言的寂静,轻声回答了无名高层的疑问,抬步走入哨所:“外面的雪很好看。”
哨所里唯一懂一点通用语的老哥哥绝望闭上眼睛,他就知道他翻译错了!人家只是想短暂出去看看雪,他愣是听的七零八碎,以为对方走了不回来了。
神父很快反应过来:“这两天雪大,所以漂亮些,过几天雪停了后恐怕就没这么好看的天气了。愿命运之神庇护。”
伊米休紧随其后反应过来:“是的。”
天啊。
怎么真是那位啊。
神父试探性道:“我是命运教会的神父克尔拉,听说您和您的随从走散了?他们还在雪地里吗?如果您愿意提供一点必要的辨识特征的话,我们会去救人。”
诗人摇了摇头,咬字不紧不慢:“我没有随从。如您所见,我是一个诗人,不小心走到这里,我很感谢哨所的收留,当然,也很感谢您想为我提供的帮助。”
“但是,不用了,”他轻声说,“我一直很好奇卡姆闻斯联盟国的一切,有幸走到这里,等雪稍微小一点的时候,我会离开,感谢您的好意。”
所谓的哨所也只是用几块木板和石头简单堆砌起来,寒风照样会呼啸着通过缝隙往里面吹,匆忙赶到这里的神父没能见到吟游诗人本人。驻守在这里的士兵战战兢兢,小声和他说诗人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