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她珍珠玉串似的眼泪挂在睫毛上,显然是不信。
“真。”
他大手捏住她两只小胳膊不让她乱扑腾,抬了抬下颌朝太医示意。
太医立刻拿着干净棉布与药上前来。
奶团子还是怕,大眼睛仓皇地盯着自己已经不成样的小手,眼看着太医就要碰上去了,她忍了忍,没忍住,又瘪了嘴。
傅应绝无奈叹了口气,抬手将她眼睛捂住,男人低哑又带着安抚的嗓音,在奶团子耳边久久不散。
“不看就不疼了。”
可是眼睛看不见了,那伤却还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哪里就像他说的这般呢。
小姑娘哭得惨兮兮,却不是放声大哭,而是憋在嗓子眼细声细气地抽噎,更惹人怜惜了。
赵驰纵看得恨不能以身替之,季楚是几个人里头最狼狈的,灰头土脸的,在周夫人旁边好几次往那头看去。
薛福蔚苦中作乐,看着自己包得结实的小腿,也算是与大哥同甘共苦了。
丁雅言听得闷燥,差点就冲上了上去,还是尹老夫人及时拽住对她摇了摇头。
随着奶团子的哭声渐弱,不是不痛,是今日实在耗费太多精气神,没力气了,此刻软趴趴地窝在傅应绝怀里。
傅应绝面沉如水,压着火气又低声逗她两句。
竖直的瞳孔带着些山雨欲来的残暴意味,轻飘飘睨了一眼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一众人。
极散漫,又极阴鸷。
好不容易结束,傅应绝松了口气,放下遮在奶团子脸上的手,才惊觉后背一阵凉意。
比自己受伤还要遭罪。
奶团子看着自己被缠成两个小包子的手,圆滚滚的两团,看起来太傻太可乐有些想笑,又想着自己还在哭,最后干脆一脑袋砸在自家爹爹的胸膛上将小脸埋起来。
傅应绝胸口一痛,“......”
“没有手吃饭啦。”
傅应绝无言,“哪次不是你爹我喂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