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她刚恢复意识时,傅应绝心头其实高高提起,虽然知晓她心间不存事,胆子有时比天还要阔。
可万一呢,万一真就这么吓着了,他当时脑子懵然,却是连退路都给她找好了。
便是以后立不起来,无论如何,定是不能叫她受半分欺辱的。
可傅锦梨便是傅锦梨,不可用往来思维降价圈禁。
小孩儿仅仅是哭了一会儿,害怕有之,大多却是因着依赖父亲,因着担心周意然。
后头一哄,她胖脑子里一顿,又半点都不带惧的。
此刻赵漠还在犹豫着,她却张口便道要以牙还牙,要回之以尖刃。
傅应绝再抑制不住地笑出声来,快意又豪情。
“当真不哭?”
他收了声音,略挑眉。
傅锦梨紧闭小嘴巴,朝着他坚定地摇摇头。
她将手伸出来,握着傅应绝的一根手指,再整个拎起来。
一只皮肉冷白,骨节支起,一个软乎乎,带着小肉窝窝。
小孩儿只竖起自己的小指,轻轻勾住傅应绝的。
说是勾,也不尽然,因着大小差距太过,只能意思意思搭在上头。
“勾勾手。”
小孩儿将手摇了摇,引导着帝王同她做出一样地动作。
幼稚极了,傅应绝却纵容。
她奶声奶气,又同他盖了戳,一字一字地应承。
“小,梨,子,乖,乖!”
赵漠在御帐待了有些久,离开时脚步都是虚晃的。
他双眼发直。
想起方才父女俩的反应,他头发愁得直掉。
好好好,不愧是亲生的,脾气秉性一个样儿!
那小个儿长大了,还不知要将她爹这一身狗脾气学去多少。
不过他只郁闷了片刻,拍拍屁股又就刚才同傅应绝敲定的那些去一一布置应敌。
反正他想着,他年纪不小了,哈哈哈,谁知道还能伺候父女俩多久。
可他儿子不一样啊,那小子五六岁,还有大半辈子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