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傅应绝他别扭。
狂妄不羁了小半生的人,现在有了个女儿,千娇百宠放心尖尖上,叫小闺女压了一头还闹得人尽皆知。
说是心有锦玉,化骨纤柔。
大男人,要个狗屁的纤柔。
也就落安那小白脸当得起这名头。
这样一番心理路程,叫他一时逞了口舌之快。
傅锦梨不敢哭出声?
她那胆子,大得都能给他皇宫掀了。
更别说倒反天罡,反过来将他打一顿。
届时他才叫真的不敢哭。
还不敢叫人晓得。
怕丢人。
于是,苏展这话于他而言无异于及时雨。
傅应绝朝他投去赞赏的一眼,怼起眼前低眉顺眼的几个老头腰杆更加硬了。
“朕教化万民,还管不得她?”
“今日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朕教孩子。”
他巡视几人一眼,扯唇道,“正好,您几位也瞧瞧,切勿叫外头说朕是个女儿奴,收拾不得你家小殿下了!”
苏展:……
还给他装上了。
“陛下使不得使不得啊,小主子晓得错了,您细心些教总是听话的。”
一个接一个地劝。
傅锦梨这呆瓜怕傅应绝不松口,也急得赶紧挤两滴眼泪来叫他心软。
“爹爹不打我……我乖乖了,乖乖不能打,打了哭哭,伤心不上学,呜哇——”
一堆人,就可这他一个奉承。
久违了。
自从傅锦梨来了之后少有。
傅应绝,爽了。
假意教训两句,才心情颇好地将傅锦梨放过。
小孩儿更是后怕地赶紧抱住他的手,撒娇一样好言软语,漂亮话不要钱一样拍龙屁。
傅应绝嘴角差点没压住。
咳嗽一声,清了清嗓,才言归正传。
朝几位大臣问,“有何要事现在来寻。”
大臣也想着赶紧地将那一茬翻过去,赶紧回话。
“是为着端阳一事,陛下原先不愿去,后来不是变了主意要龙舟观礼,那议程就得改一改,臣同礼部几位老大人前来商议。”
是要事。
可傅应绝脸上的笑却淡了。
大臣心一慌。
正思索着是不是自己哪里说错了话叫陛下不悦之际。
傅应绝道:“哦。”
“那你们记错了,不是朕答应的,是你们小殿下。”
傅锦梨替他上了一天朝。
糊涂蛋想去,当朝就答应了。
怕大臣不给她去,糊涂蛋学坏了,直接假传圣谕。
说是爹爹想去,谁不给爹爹去,爹爹生气,打板子,关起来打板子。
而他这个当事人,也是今天才晓得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