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殿内又陷入了一种诡异地和谐。
“爹爹,喝水,啊——张嘴巴,张嘴巴。”
傅锦梨紧紧贴着傅应绝,胖手抬着半杯水,眼巴巴地凑上去喂。
傅应绝嘴角压都压不住,身上的疼痛根本不算什么,分神往落安那边一看。
哟。
落安白着张脸,坐在椅子上,目光很静,但是里头竟是闪过几分委屈。
他委屈。
傅应绝乐了。
但是额头低下去,抵着傅锦梨的胖脸蹭了蹭,声音发哑,“你夫子打人好疼。”
傅锦梨小脸一紧,赶紧地将水喂到他嘴里。
“我轻轻,夫子打了,小梨子不打”
夫子打过了,小梨子就不打了。
傅应绝:……
“……嘶,头有些晕。”
傅锦梨又一阵人仰马翻,赶紧去又拍又哄。
这时,
旁边幽幽地,突兀地插了句话,“陛下喝的什么茶。”
是落安。
“嗯?”傅应绝得了胖丫头亲近,对于他连个眼神都欠奉。
随口,满不在乎道,“碧螺春。”
落安心口一梗。
果然是,好茶。
可是风水轮流转,皇帝人人当。
傅应绝不过是高兴了会儿,就嘻不出来了。
只因对着他嘘寒问暖的胖丫头,将他安顿好后又扭头去凑到落安跟前。
鞍前马后,跑得气喘吁吁。
傅应绝看得脑门突突直跳。
另一边,傅锦梨粘在落安身侧,垂着脑袋将落安衣裳上的印子拍干净。
胖丫头小脸掖着,长睫随着眨眼的幅度细微颤动,很是认真地拿袖子给他擦。
落安心下发酸,发软。
他抬手揉着傅锦梨毛茸茸的脑袋顶,声音跟平时一样温柔。
“不碍事的。”
不碍事,傅应绝只是衣裳是深色看不出来,其实两人谁都没讨到好。
落安纵使有万般神通,可法则并不偏爱半神,祂对世人更加纵容。
在不允使用某些能力的时候,他对付傅应绝也是吃力。
傅锦梨摇摇头,固执地将那道留在落安白衣上的浅灰抹掉。
她只是觉得,夫子身上,不该出现这种东西。
何止是夫子,甚至是她爹爹,身上都不应该出现这种东西。
可是两个大男人气昏了头,一个不让一个,现在看起来似乎都是没什么大碍。
可是……
方才,下手的时候,两人是直奔对方性命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