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阁楼大门再次响起,从阁楼里又走出了一个人,一个中年人。他着黑衣长袍,阔面高鼻,深眼浓眉,留有胡须,肤色漆黑,身材魁梧,长臂长腿,步伐稳定,一脸坚毅。
在夜里,从门里走出的这一个黑和院里站着的一个白,真是鲜明的对比。黑的人要不是立在门前,在夜色里还真难看得到,那个白的人在夜色里,却极其的显眼。黑的人一身正气,像是一尊铁塔,而白的人一身邪气,就像是夜色里的勾魂鬼。
男丁看到了这个黑衣中年人,顿时鼓足勇气,发软的腿有了力气,噗噗噗的溜到了来人的身后,抖着说树下有无常鬼…无常鬼啊…你看…一只鬼…白色的鬼…。
白无常也不追他,飘忽忽的转过了身,白色的眼珠直愣愣的看着阁楼门前的黑衣人。
黑衣中年人气定神闲,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害怕,朗声对月光下的白无常说着,无论你是人是鬼,到此何干,我等恕不接待,更不愿听你大晚上的在这唱歌,请阁下速回。
白无常咧着嘴,也不搭话,仍旧抬起了一只手,手上拿着一双鞋,一双白色的鞋子,晃啊晃。
黑衣中年人看到白鞋,瞳孔收缩,脸上的肌肉抖动。他抬头看了看残缺的月亮,低头看了看摇动的树影,说出了一句话:“月影白无常,鬼哭人断肠。你是…你该不是七杀星断肠人小白”。
树下,断肠人小白微微点头,手中举着一对儿白色的鞋子。
黑衣中年人顿时有了紧张,说话也放低了声音:“七年,我与主人隐姓埋名,你们还是找上了门来,他们给了你多少钱,我们加倍,加倍给你”。
断肠人小白摇摇头,举着白色的鞋子。
“我家主人已是风烛残年,就不能放过吗”?
断肠人小白还是摇头,还是举着白鞋晃啊晃。
阁楼上咳嗽的声音响再次起:“咳咳…,不必了…不必求他。七杀星,七年一出,七月初七,只杀七人,月出日归,咳咳…血溅七步…。看来这七年一出的杀星,要杀的人有我,我是七中之一。咳咳…荣幸…荣幸之至啊。铁塔兄弟,今夜七杀星只杀七人,不干你等的事,你等退去,我死战…咳咳…死战…”。
黑衣中年人正是叫做铁塔,他听到主人发话,怒视断肠人小白,忽然抬高了声音说,我铁塔追随主人,绝不会在此时离去,我倒是要领教领教,那七杀星小白的鬼影鬼刺到底能有多么的厉害,我铁掌十九手不服。
七年前,铁掌十九手名动江湖,曾一人力战中原四虎,打的他们三死一伤。还曾一人单挑声名鹊起的长江帮,从长江上游杀到下游,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无人可敌,即便在长江帮五长老的围攻之下,他也能全身而退。想不到,这如宗师级的人物,却突然退出江湖,呆在这个不起眼的辽东小院,甘愿给人当起了保镖。那么,这个阁楼上咳嗽的老人,该是谁?谁能让铁掌十九手铁塔为他当起了下人。
铁塔浑身鼓动,气浪充斥着全身,那黑色长袍如同吹了气,鼓动的就像一个黑色的大气球。铁塔伸出的两掌,漆黑如碳,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