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萋心里难过,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很多病人在不知道自己身体状况前,往往一切都好,一旦知道身体出了什么问题,立刻就会衰败下去。
牛大婶对自己的状况并不知情,被时萋调养了几个月后,仿佛与之前一般,平时也看不出身体差来。
两人日子过得还不错,只是时萋这段时间想了想,觉得别人与自己的想法并不相同。
她对哪里都没有归属感,也不惦记回什么家乡。
而牛大婶可能与上一世的许时萋父母一样,年纪大了,就想要落叶归根。
既如此,死后埋骨不如牛大婶身体还没到那个地步前带她回去。
牛大婶听时萋如此提议,先是摇头拒绝。
武方县离妄岁村有两三千里,这一路回去还不知要多久。
且两人再次置办了家业。
说扔就扔下,也太不实际。
而且现在外头乱的很,一直在打仗,两人出行也不安全。
时萋想了想也没有坚持。
再等一段时间,战事相对太平了再动身也好。
只是没多久,郑家军占领的地区出现强制征兵的现象。
目前一个家庭有两个以上儿子的就会强征一人。
消息传进武方县时,不少人家人心惶惶。
虽然目前说的是不强征独子。
且时萋实际并不是男子,只要换回装束就能避免被征。
但她猜测,打到最后的关头,政策都是掌权者说了算,随时会改。
就算她换个身份,明摆着打了人家的脸,在这武方县也不好过。
再者她之前就被强调过去医治战场上受伤的兵士。
到时候就算对方知道她是女的,也躲不过被征收成军医,那可就更危险了。
被时萋说动,牛大婶心里也是愿意的。
两人便悄悄清点家当,买了马车。
收拾好行囊后离开了武方县。
至于医馆这时候能不能兑出去两说,动作太大也容易引起他人注意。
时萋只趁着牛大婶先上了马车整理带走的行囊时,把医馆里所有能带的全收进了储物格。
锁上门后两人一大早出了城。
城门处的守卫见过牛大婶经常出城采药,也没当回事。
他们在这里久了,有的人还被时萋医治过,知道小牛大夫是和寡母生活在一起。
也没想过这母子俩会跑。
一路上两人都没走官道,也没进城修整,直到出了郑家军的地界。
才进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