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老者后，李晨风又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处打听。看到个年轻的医生，他就冲上去问；瞅见个穿白大褂的，他也不放过。

有一回，他拉住一个刚从会议室出来的中年女医生，把人家的胳膊拽得紧紧的，着急忙慌地问：“您认识陈婉医生不？”

那女医生被他吓了一跳，使劲甩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不认识，别拉拉扯扯的！”

李晨风也不恼，陪着笑脸直说对不起。

还有一次，他瞧见一个戴着眼镜，夹着文件的男医生，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堵在人家面前，喘着粗气问：“请问您晓得陈婉在哪不？”

那男医生一脸不耐烦，挥挥手说：“不知道，别挡道！”李晨风只能讪讪地让开。

就这样，李晨风在这研讨会的现场问了一个又一个，跑得满头大汗，衣服都湿透了，嗓子也快冒烟了，可还是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捞着。

从研讨会出来，李晨风连口水都没顾上喝，又奔去了另一家医院。他在医院的走廊里跑得风风火火，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到了护士站，他一把拉住一个正忙着写记录的小护士，急吼吼地问：“妹子，你知道陈婉不？”

小护士被他吓了一跳，手里的笔都掉到了地上，瞪着他说：“你这人咋这么莽撞，我不认识！”

李晨风赶忙弯腰捡起笔，一个劲儿地道歉。

他又去问了值班的医生，医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李晨风不死心，一间病房一间病房地找，见着病人就问，把病人都问得莫名其妙。

出了这家医院，李晨风又跑了好几家诊所，甚至还去了一些私人的医疗工作室。

不管多小的地方，他都不放过，就盼着能有那么一点关于陈婉的线索。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晨风几乎跑遍了整个城市的医疗机构和学术场所，却始终没有陈婉的消息。

这天，李晨风疲惫地走在街头。他耷拉着脑袋，头发乱蓬蓬的，像个鸡窝，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还沾着些灰尘。

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眼眶深陷，满脸的胡茬子让他看起来格外憔悴。

突然，他那黯淡无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是黑夜里突然亮起的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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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脚下生风般地朝着一个小诊所走去。那急切的模样，仿佛身后有恶狼在追赶。

走进诊所，里面狭小局促，显得很简陋。仅有的一张桌子，边角都掉了漆，还有一些简单的医疗设备，也都显得陈旧不堪。

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正坐在桌子后面，低着头认真地写着什么。她的头发简单地扎在脑后，几缕碎发不听话地垂在耳边。

李晨风走近一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正是他日思夜想、苦苦寻找的陈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