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萨兰德弓箭手指挥官一声怒吼:“放!”这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刹那间,几百名萨兰德弓箭手同时行动起来。他们熟练地抽出背上的利箭,搭在弓弦之上,然后用力拉开弓弦。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拖沓和犹豫。
伴随着一阵紧绷的弦音响起,无数支羽箭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射向天空。一时间,空中仿佛出现了一片密密麻麻的黑色乌云,而这片乌云正以惊人的速度朝着斯瓦迪亚军队的阵线疾驰而去。远远望去,这片由羽箭组成的黑云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而又致命的弧线,就像是一条咆哮着扑向猎物的巨龙。
身处肯特伯爵麾下的士兵们眼睁睁地看着这支由箭雨构成的巨龙越来越近,耳边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箭矢高速飞行时所产生的尖锐呼啸声。那声音犹如恶鬼的哭嚎,让人毛骨悚然。面对如此恐怖的攻击,士兵们的脸色变得煞白,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丝恐惧。
“举起盾牌!”肯特伯爵高呼道。
“快!”
“举起盾牌,该死的蠢货!”
军官和军士们声嘶力竭地高喊着,声音响彻整个战场,他们竭尽全力地提醒着自己所属分队的士兵们迅速举起手中的盾牌,以抵御如雨点般袭来的萨兰德人利箭。哥斯莫民兵队长凯尔心急如焚,他一边将自己的旧扇形盾举在身前,一边不忘用手肘狠狠地撞击了一下身旁正有些愣神的弟弟埃里克。
受到兄长警示的埃里克猛地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扔下那支原本紧握在手的短矛,俯身捡起了散落在脚边的扇形盾,并将其高高举至身前。然而,现实情况远比想象中的更为严峻,并非所有的斯瓦迪亚民兵都有幸配备了盾牌。即便是那些幸运儿,手中的盾牌大小也参差不齐,很多根本无法完全遮蔽住身体。
就在此时,无情的箭雨铺天盖地般倾泻而下。一些士兵尽管手持盾牌,但由于盾牌面积过小,仅仅只能护住上身要害部位,他们的脚部或小腿还是不幸地暴露在外。当尖锐的箭头射中这些脆弱之处时,剧烈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许多士兵在遭受攻击后的第一反应就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捂住受伤的地方,试图减轻痛苦。但就在这稍纵即逝的瞬间,又有一支致命的箭矢破空而来,准确无误地射穿了他们毫无防备的脖颈。
一轮接一轮的箭雨不断落下,战场上哀嚎四起,血肉横飞。短短片刻之后,至少五分之一的斯瓦迪亚民兵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有的当场毙命,有的则身负重伤,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呻吟着。整个场面惨不忍睹,仿佛人间炼狱一般。
德赛维手下的斯瓦迪亚射手们也试图反击。但是他们的人数太少,尽管也射杀了一些萨兰德弓箭手,但是对于庞大的敌军总数来说,这点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在箭雨停止后,斯瓦迪亚军队的阵线开始动摇。很多民兵开始抢救伤员,因为这些人出自同一个地区,很多人都是朋友、邻居甚至亲戚。所以当萨兰德人不再射击后,这些民兵便开始拯救同伴,他们试图将受伤的伙伴拉入到身后的森林中。尽管军官们拼命制止这种行为,叫骂声不绝于耳,但是仍然有些人不顾劝阻地开始后退。
斯瓦迪亚军队的阵型开始逐渐变得混乱,伤员们的惨叫和军官的喝骂此起彼伏。
“他们的阵线在动摇!”哈瓦那酋长兴奋地指出。
“我不瞎,老伙计。”阿提斯酋长觉得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现在,派出我们的骑兵去收割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