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素来以温和待人着称的赵常君和梦长老突然对自己这样,苏令怎会不明白二者心思?这是呵斥媳妇给婆看,让婆无话可说呀。于是苏令不给林常君张口的机会,立刻接过话茬:“赵常君和梦长老说的甚是,这三条罪状句句属实,苏令实在无话可说,甘愿受罚!只是弟子一定要讲几句公道话,弟子之所以出此下策,实属无奈之举啊!”
“哦?”那赵常君听后便向前一步,接着苏令的话说道:“这么说来你还有苦衷?”他故意延长语调,说话腔调好像在台上唱戏的伶人一样,在说到“苦衷”两字时还特意加强语气,明明对着苏令说话可眼神却看着林常君。
“是的,”苏令也学着赵常君的样子改变腔调,语气不再像刚才那样铿锵有力,反而变得低沉,颤抖,像是受到冤枉与不公平的待遇,他明明没有泪,还故意揉着眼,低着头说道:“我本将那鬼帅收服,但怎奈陷入了难以回去的境地,想到护命符可以使我直接回到司灵台,于是就掏出护命符念咒准备传送。但是怎料那鬼帅有着秘法,他使自己功力大增,身形变大强行突破了魂匣的束缚。我查觉不对,立刻将魂匣扔出,他破匣而出,我于是和他重新开战。但怎奈万物有灵,上天有好生之德,在我们不远处有一村庄,那里是毫无抵抗力的平民百姓。我如果和他强行开战,不久战场波及到他们,那又是一场生灵涂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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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到这里,他还故意停顿一下,似乎是在懊悔,看了眼周围的反应,赵常君和梦长老连连叹息,哀叹世间不易;林常君的脸色有所缓和,不似刚才那般严厉。他们三人都注视着他,似乎都在催促他继续讲下去。
见此情况,他暗喜计谋得逞,于是装作痛苦的样子,语气更加悲婉,说:“这时,我又想到护命符,想到它本质是和司灵台契约,召唤链接灵体。所以我急中生智,想着我可不可以利用这点将那鬼帅拖入通道之中,在那通道中将他降服,这样既可避免生灵涂炭,又能防止那妖帅逃跑。情况过于紧急,是在不容许我再多想,所以我当机立断,实行这条计谋。只要先把他拖入隧道,再凭借我的神通立刻将他降服,这样就既能防止发生过于剧烈的争斗使得隧道毁坏,又能在灾害进一步扩大前解决问题。当我计划成功时,我发现我已经传过来了。而此时我的师傅就在对面呼唤我。”
说到这里,他猛抬起头,看着他的师父,神情不再哀伤,而是用柔光布满他的双眼,双手张开,好似要立刻给林常君一个拥抱。他的师傅见此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只能眼神只能躲避,干咳两声,提醒他收敛一点。苏令自然明白,于是重新回归低头的模样,但语调不似刚才那样悲烈,而是用一种更尊敬,更柔和的语气展开接下的故事。
“试想,在徒儿劫后余生后看到自己的师傅,那该是如何激动,所以我才会作出出格之举,情不自禁便走向师傅,想着汇报自己的成果。一时忘了礼数,才发生刚才那一幕。但这完全是由于我无法自抑的激动之情所致,完全是出自一位徒儿对师傅的最诚挚的敬爱。试问,长老,赵常君,你们曾为人徒,你们难道不曾有这样的心情?”
“这么说来,你做这一切,全是事出有因?”赵常君层层跟进,配合苏令将这戏演入最后一出,看他那扮相心中不禁感概,殿中传闻果然不假,好一个巧舌如簧苏灵使,好一个口齿伶俐之徒。
“我不敢辩解,但只是事实情况如此,望诸位明鉴!“苏令此时也不再低头,这时候也不再是该低头的时候。为了给这出戏一个完美落幕,他必须抬起头了,他要做一个大义凛然的英雄,光明磊落,眼神坚毅,这样,他说的一切才能博得眼前这位观众信任,才能达到这出戏的最终目的。
“嗯。“赵常君捋了捋胡子,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他回过头,没有直接询问林常君,反而先问梦长老:“梦长老,你的意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