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爷,您找我?”
“伯公子来了?快请坐快请坐。”
曹奉庭热情地招待伯秦淮,吩咐下人架来座椅子,请伯秦淮坐下。
曹奉庭扭扭捏捏地,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
这曹奉庭,之前还大大咧咧,怎么今天还扭扭捏捏起来了?
“伯公子啊,其实吧.......”
伯秦淮站在花厅,他脑中还回忆着曹奉庭刚才对自己说的话。他想不明白,前几天还那么热情的曹奉庭怎么今天就要赶自己走了呢?
“何须多言?曹老爷,我走!”
伯秦淮当时很想这么说,可是现实并不允许他这么做,他的心里还对这曹府有眷恋,他还不想就此离开。
或许此刻他去找曹仙英,述说自己的苦处,她听了便心生同情,两人恋恋不舍,最终决定私奔?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曹老爷感慨自己有眼不识泰山,错识了贵人,他和曹仙英在圣诏下,二人喜结连理,百年好合,自己也成为有名的大家,但终究还是空想,
“都说走了还那么犹犹豫豫,怎么舍不得啊?”
伯秦淮听这声音赶紧回避,掏出身上玉佩。那玉佩此时正冒着盈盈绿光,伯秦淮对着玉佩呵斥道:“你怎么又擅自说话,我不是说了吗?只有我们二人独处时你才能发话,你这样擅自说话,要是被人发现了,到时我该如何解释!”
“这还不是因为你?”听了伯秦淮的指责,玉佩十分不满。“你这几天可是个大忙人啊,天天忙着和那曹小姐玩花赏月,哪有功夫理我?我这几天可都是要憋死了,听着你和那曹小姐谈情说爱,我可好生寂寞啊。”
伯秦淮听这话红了脸,着急反驳道:“净胡说!我和曹小姐哪是顾着玩花赏月,我只是见曹小姐对经书有兴趣,也愿意学那文墨,所以暂时停留,哪里你说的那种心思!你跟了我这么久,怎么就没学些雅语,嘴里仍净是些俗调!”
“好好好,你说得对,你说得对,那么请问伯公子,你站在这里这么久怎么还不走呢?眼里望着后院瞅什么呢?莫不是在挂念着......”
“我只是担心不和曹小姐说一声就贸然离开有失礼节,故此在这儿等候,一旦问候完交代清楚事情,不用多说,我自会离开!”
“好好好......”
玉佩不说话了。伯秦淮望着曹府后院,等待曹小姐的出来。按理说,凭他和曹小姐的交情,见自己和曹奉庭聊这么久必然心生好奇,如此便会派遣翠儿前来打听查看。这样一来,她就能得知自己将要离开的消息,必然着急出来寻找,劝告自己不要离开,到那时二人便可互诉衷情。
可自己刚刚离府,实在有损脸面,
或许是她不知道?或许是翠儿没和她说自己离开?对!一定是这样!翠儿一直和我过不去,此次得知我离开,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告知曹小姐让他前来寻我?没错,一定是这样!这可恶的丫鬟......但是,有没有可能,其实是......
“要我说,你与其继续等着,不如主动前去说清,好比你在这里等着不见人强啊。”
这貌似是个方法。泊秦淮细细想来,这玉佩所说也是个计谋,自己在这里干等,不知曹小姐何时才会出来,不如自己主动前去寻找,只是......自己若主动寻找,不就是,他刚才才和李管家与一下人说过,自己在此只是记景吟诗,若再去寻找曹小姐,不就不打自招,明了自己的心意,到时在这曹府传出自己的闲话,那自己的名声可就毁于一旦了啊!
“我教那曹小姐文墨,我便是曹小姐的先生,而曹老爷现在将我这先生赶走,那我便走。自古以来,我所听到的只有学生主动挽留先生,未曾听闻先生临走时还主动寻找告别,此非丈夫之举也!”
“嗯......”
玉佩不说话了,泊秦淮挺直腰板,欲做出一副坚决诀别的模样,可胸中那阴晴不定的心便压软他的身子,使他再不能像前几日闲庭信步般得意,他一双眼紧盯着门,寻找那久待未见的身影。
该不会真是......
伯秦淮不愿继续想,他站在亭子处,等着那一抹身影。偶有下人见这位公子站着,久久不肯离去,上前询问道:“公子,莫不是有遗落之物?是否需要我替你拿来?”
“不,不,没有,没有,我只是观一下曹府的风景,这几日在这居住实乃一件乐事,我只是想在临走前记住曹府的模样,好在之后写一首诗,感念曹小姐和曹老爷的知遇之恩。”
“哦——”
下人不懂什么是诗,但既然伯公子不要他帮忙,他也无需停留,少件事情要他忙活,他高兴还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