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可盐自顾自地念咒,就“急急如律令,敕令”这一句咒语,一连念了七七四十九遍。
安邑浠忍无可忍,用短剑一遍遍点在赵可盐的发髻上,跟着节奏数数字。
直到四十九遍结束,她再次把短剑刺入赵可盐的发髻中,然后用力一搅,发髻立即散了开来。
赵可盐回转身,伸出右手,一把接过空中散落的发束,不温不怒地说道:“师妹,别逼我,今天我让你三分,日后你得加倍偿还。”
赵可盐说完,用力把散乱的头发甩到自己的脑门后面。
这种带有侮辱性的动作,破天荒的没有激怒他,让安邑浠感觉很意外。
看着赵可盐专心致志开坛做法事的样子,安邑浠执意要搞破坏,没有想到赵可盐连尊严都不要了,拼着命继续做法事。
安邑浠不再客气,一个扫堂腿把香炉踢飞,嘴里骂道:“谁是你师妹,十倍我也奉陪到底,风水界都让你这样的人把风气带坏了,趁人之危,玩阴的太不厚道。”
这一脚,把赵可盐的好事搅黄了,他愠怒地吼道:“师妹,这叫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也是大自然阴阳五行平衡。坤哥作恶多端,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我好心给他调整祖坟风水,这是帮他。”
安邑浠讪笑道:“你这是破坏坤哥的祖坟风水,这坟头的竹子是怎么回事?”
赵可盐奸笑地回道:“冤有头债有主,坤哥的祖坟,自然应该问坤哥去。这墓碑上刻的是周乾坤,不是我赵可盐,谁才是真正的坟主,想闹笑话也要看地方吧。”
安邑浠被赵可盐阴一句阳一句怼得七窍生烟,这厚颜无耻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安邑浠怒火中烧,吼道:“你果真是吃了豹子胆,别以为没有人能治得了你,等坤哥出关后,所有的帐找你一起算。”
赵可盐冷笑道:“闭关容易出关难,能不能出得了关,真的很难说。算了,师妹,师兄也是仁义之兄,不和你计较。你知道吗?今天这一脚,踢掉的不是一个香炉,而是对佛祖的大不敬。”
安邑浠火气直往头顶冒,咄咄逼人地回道:“这坟头上的竹子,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就别想走。”
安邑浠从来没有看见过坟头长竹子的,虽然她不懂阴宅风水,但是,凭感觉坟头长了这么一大堆竹子,加上赵可盐在我的祖坟前开坛做法事,肯定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就凭这一点,她就可以用短剑让他立即削发落地。
赵可盐自知难逃,朝一边的白书宁狠狠地使了一个眼色。
白书宁立即会意,从口袋里拿出一道符咒,煞有其事地展开,对着安邑浠念叨一番咒语。
安邑浠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体力不支,她连续后退三步,在晕倒之前,一把收回短剑,腾空而飞。
元神输出之后,她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身上少了一种抗体,连一道符咒的咒语都抵挡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