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向同渡等道:“子时已近,今日法器齐备,可以开堂做法了。三尊者既也来了,便请一同参拜我佛龙尊,共行法事。”
石惊山此时酸麻渐退,苦楚稍轻,当即破口骂道:“你这贼妇人,背后伤我,恁地歹毒!还有脸参拜佛祖,你们这些歪门邪道,捕抓孩童,尽做些伤天害理之事,不知拜的是哪路妖魔?八台派贵为江湖七大派之一,乃是西川武林的魁首,关老前辈又何等正直神武,门下居然有你这样的败类,真是武林之耻!呸,我看你未必便是八台派的门人弟子,说不定是你从哪偷学了武功,故意为八台派招风抹黑!”
那女子道:“这位指手画脚的潜山派大侠,你这番见教是要说给谁听?啊,是了,你四肢被缚,便想指手画脚也不能够。我跟你说,你骂我辱我,我也不来怪你,若要亵渎我佛,那可是罪无可恕!”
石惊山道:“你这妖女,我潜山派可曾得罪于你?每每口带轻蔑,想必对我派极有成见。今日若不杀我,等我恩师亲自出马,便连你们侍奉的老魔也一窝端了!”
那女子沉吟道:“嗯,你说的不无道理,本宗行迹,确是不能外露。多谢你的提点。”从人丛中接过一柄剑来,一剑挥出,登时将石惊山的人头斩落。
殿里众人都是一惊,便连三尊者也是一愣,没想到她在言谈间如此果决,行刑前没半点征兆。娄之英等孩童俱都吓得大叫,邵旭更是痛哭不已,口中不住呼喊。
那女子厉声道:“都给我闭嘴。哪个再发出半点声音,先给他开膛破肚!”娄之英等都吓得噤声,邵旭却大叫道:“你杀了我罢。”跳起身来要扑上去厮打,三尊者把手一挥,反剪了他的双手,扭向背后,邵旭疼的直冒汗珠,悲痛交织之下,竟而晕了过去。
那女子道:“做法之前,先行实施教规家法。”走到稻草陈和小柱面前,道:“你们看管法器不力,私自松缚囚犯。不听尊者法令,犯了以下反上的大罪,可还有什么话说?”
稻草陈手腕折断,痛的说不出话,小柱则一个劲地出口告饶。那女子道:“一剑将你们杀了,可太过便宜。别尊如何我却不管,不听本尊者的指令,那是罪加一等。你俩便比比看,谁先向地藏菩萨磕头报道。”她长剑连挥四下,在两人的双肋各斩了一道一尺来长的伤口,两人登时血流如注,痛的同时大叫。这下不得便死,但伤处剑深数寸,眼见也没有活路,总得挨上一时半刻,痛楚难当之下才亡,这一招极其残忍歹毒,殿上众人无不骇然。
那女子吩咐同渡将香炉点着,她净手焚香后,向着殿中佛像祷告:“众位仁爱之兄弟姐妹,请速速整理仪容,聆听我佛教诲。”这些男女俱都站在那女子和三尊者身后,形成了一个方队。那女子正色道:“我佛龙尊在上,弟子思尊尊者文抒杨、忧尊尊者丁残云,今日做法,奉献六阳法器,保我众兄弟姐妹,共升极乐世界。”言罢和丁残云同时手指上天,脖颈耿直,不住点头。娄之英和曹小妹等看了他们如此古怪诡吊,都忍不住害怕发抖。
文抒杨道:“六阳者,心、肝、脾、肺、肾、胆也,须取于垂髫之童,每子一阳。集齐法器,献与宗主。”娄之英虽然听的似懂非懂,但听她口气不善,说的极其凝重,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文抒杨环顾六个孩童,最后目光落在曹小妹身上,向同渡道:“心属阴者,当从这女娃开始罢。”同渡不知何时弄来一只铁铸圆桶,掀开桶盖,里面白气冒出,却是装了一桶寒冰。同渡从怀中摸出一柄尖刀,向曹小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