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之英道:“雷三爷要陈家十日后将闺女送往嘉兴,这十日之约,我看还是取消了罢。”
杜伯当道:“这个自然。只是三弟做下如此丑事,娄少侠想要我们怎生处置?”
娄之英道:“不敢。此次所幸尚未铸成大错。只要三爷肯改过自新,决不再犯,娄某保证此事武林中无人知晓。”
杜伯当心中大疑:“他追逐老三半日,岂肯就此轻易罢休?只怕有甚圈套。”挺了挺身,道:“我兄弟三人与少侠素未谋面,怎敢受你如此大德?少侠来到敝庄,到底有何见教,还判坦诚相告。”
娄之英此前久在深山学艺,极少涉猎江湖,武林中的见闻皆是听师父师兄所说,常听他们教导于己,说什么“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得饶人处且饶人”,于是微一抱拳,正色道:“江下三杰名声素来不坏,雷三爷只怕是一时犯浑,小子年少,也不懂如何处理,只是江湖人看重名声,小子不敢擅传几位的恶名,陈家闺女的事,三位若当我是朋友,便请妥善安置,我便也当三位是好朋友,此事从此便在脑中抹去,不再提及半句。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杜伯当闻言大喜,拱手道:“娄少侠肯保住江下三杰的名声,我兄弟三人自是感激不尽!”
娄之英还礼道:“好说,好说。”
雷天大声道:“娄少侠,雷某今日鬼迷心窍,适才又多言语冒犯,此时一并赔罪!”说着便要跪拜,娄之英忙伸手相搀。
刘振忽道:“娄少侠,适才我兄弟三人谈论朱七绝遗徒一事,想必你也都听到了。”
娄之英点了点头。刘振道:“好!既然如此,我们刚才说的分一杯羹云云,全不作数,我们绝不去管朱七绝的事,二弟、三弟,你们意下如何?”后一句话却是对杜、雷二人所说。
杜伯当沉吟一阵,道:“不错。事到如今,我们也不能再做什么计较了。娄少侠,今后若有用到兄弟们处,到杜家庄来便可。”娄之英点头称谢。
杜伯当道:“夜色已晚,娄少侠若不嫌弃,请就此留宿一晚,明日再做打算罢。”娄之英道:“三位的情义,娄某心领,只是小子尚有事在身,不敢再行叨扰。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罢。”腰身扭动,飞过墙头,四下里却是寂静无声。
刘振三人见他如此轻功,心下皆尽叹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