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可娉道:“小弟弟,适才见你指挥有度,大败敌军,果然颇有将帅风范。”
沈宸道:“我们这边将强兵精,我和德胜都正经学过功夫,大洪生来便力大无穷,他们大齐国只曲狗儿学过两年拳脚,李牛子仗着猎户出身,还有几斤蛮力,其余孩子都是虾兵蟹将,我们以强胜弱,那也没什么值得炫耀,这位姐姐可谬赞了。”
虞可娉见他语出不凡,的确和一般孩童有异,也不禁暗暗称奇。娄之英道:“沈兄弟,我听你们在说‘大楚’、‘大齐’,那又是什么?”
严久龄接口道:“这些孩子和沈家一样,都是当地富户子弟,那群灰衣孩童的父母先祖,却是山东人当年逃避战乱而来,是以他们游戏之时,便自称为楚国、齐国。”
沈宸和同伴约好明日来此再战,过来一把拉住严久龄的手道:“严叔叔,你从东北边过来,想必还没到我家罢,咱们这便回去,我爹爹瞧你来了,必定欢喜无限。”
三人跟着沈宸走了二里多路,已到了五坡集,沈家独门独院,正在集口,沈善长比严久龄稍长几岁,为人和善可亲,正是人如其名。他听闻来的两名客人是娄之英和虞可娉后,施礼道:“在下久闻二位的大名,娄世兄少年英侠,虞小姐才思过人,听说两位连破奇案,这些天江湖上早已经传遍了。”娄虞二人慌忙还礼,彼此又说了许多恭敬客气的话,沈善长大排筵宴,严久龄伤重不能饮酒,娄之英便帮着多饮了数杯,直喝的大醉而罢。
翌日直睡到日上三竿,娄之英才得酒醒,在院中寻了一遍,却不见虞可娉和严久龄,问了下人才知,原来二人陪着沈宸去了集外的果子涧,原来那便是昨日两帮孩童嬉戏之所。娄之英忙也向东奔去,片刻功夫便到,果见严久龄和虞可娉身遭围了昨日那群蓝衣孩子。
娄之英走上前去,却听得严久龄似乎再向众孩童传授武功,沈宸见他来到,忙跳过来,兴高采烈地道:“娄哥哥,我们今日还要和齐国大战,正想让严叔叔给指点一二,他却说你的功夫比他还要高明,不如就请娄哥哥也来教我们几招罢。”
娄之英忙摆手道:“我哪里有这等本事?我连本门的功夫都未学精,更何况教授他人得有章有法,不能过于儿戏。再说你们孩子之间玩闹,也未必用得着什么武功。”
那个身材颇高的孩童大洪道:“阿宸,这位大哥说的没错,咱们已胜了五次,这次仍同以往一般严阵以待,他们准讨不得好去。”
沈宸道:“昨儿个李牛子放下狠话,说今日他们有强援来助,我想这人只怕有些来头,不是受过名人指点,便是天生神武之辈,是以咱们临时抱抱佛脚,这叫做有备无患。”
大洪颇不以为意,说道:“这班泥腿子北人能识得什么高人,恐怕是哪里来的野小子有几分力气,便被李牛子曲狗儿他们当做了救星,咱们不用怕他。”
沈宸却不理他,见娄之英不肯相授功夫,便继续向严久龄讨教,他和另一个孩童德胜略有武学根基,还能领会一二,其余孩子连马步也扎不稳,对严久龄讲的武学道理更是一窍不通,如此胡乱练了一会,昨日那做裁决的老者拎着马扎到了,他身后跟着一群二十来岁的闲汉,那是来瞧热闹打发光景的。严久龄见人越聚越多,便停了不练,拿出干粮肉饼与众孩子分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