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申摇头道:“这里不是王府。”见大伙一脸费解,又道:“当年我专心求学,家父嫌下房吵闹,便去恳求王爷,将平日无人居住的西花苑划出一间,给我静心读书。我在这房里住了五年,最是熟悉不过,那屋角的八仙桌,因我曾绑了熟肉戏弄小狗,桌腿被咬了两排牙印,但适才我进去细细查看,桌腿却是完好无损!可除此之外,屋中的摆设、家具床帏的新旧俱和王府一模一样,是谁费了这般大周章,要做这等逼真的布置?叫人瞧了好不渗人!”
众人听说这里并非王府,想到一草一木、桌椅床凳都是精心仿造王府而建,修筑这般偌大的工程,全是和自己有关,背后都冒出丝丝凉气,董学图道:“康掌柜到底是何人,他做这许多事,究竟意欲何为?”
周殊道:“他要作甚,我却不去管他,要知这里是不是王府,何须如此费劲,出去一探不就明了?”
端木晴道:“殊哥,敌暗我明,谁知外头有什么凶险?眼下大伙都在,不如好好商议对策,再做他议。”
萧梦道:“师嫂,你们东钱派向来老成持重,万事都讲求稳妥,咱们八台派却爱逞一时之勇,越是凶险,就越要闯一闯。”
周殊当着妻子的面不便赞同师妹,却仍说道:“阿晴,咱们侠义之人,有武艺傍身,又没做过亏心事,怕他什么?难不成还要作茧自缚,自己困在这里不成?”
端木晴抿嘴道:“非是我胆怯怕事,实不相瞒,我醒转之时,便觉自己内息散乱,毫无章法,还想是服食了迷药之故,但适才我又悄悄运息,仍是空空如也,半点内力也无。此时出去,若真遇到凶险,如何能与人动手?”
她此语一出,不少人都惊出一身冷汗,众人中除端木晴外,周殊、葛威、萧梦、盛春林都是武学好手,当下急忙运气行功,果然丹田中如空箱深谷,无丝毫内息可用,这一惊非同小可,几人不由得都大叫起来。
娄之英也和大家一起运功,却觉体内气息充沛,毫无阻滞,没半点散功的迹象,不禁眉头紧蹙,疑惑顿生。虞可娉看出他神色有异,忙以眼神示意,要他不要声张,娄之英心领神会,也假做内力尽失,和大伙一齐咒骂。
董学图道:“此人处处考虑周全,怕诸位武艺高强,他制服不住,便用药暂且化去大伙功力,老朽不懂功夫,不知葛掌门等何时能够复原?”
端木晴道:“若不服食解药,我等便要静静地打坐行功,任谁不得干扰,三五日后也能慢慢恢复。”
赵元申苦叫道:“要这许久?这里若真是荒山野岭,诸位武功尚未复原,如何能逃得出去?”
盛春林道:“董大人,咱们大伙都以你为尊,眼下该如何出路,就请大人示下。”
董学图道:“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此地的方位,咱们不能留在花苑中坐以待毙,先悄悄出去一探究竟再说。”众人点头称是,一同来到苑门,见铁门紧锁,丝毫看不到外头光景,葛威道:“不知康掌柜只搭建了一座花苑,还是连整个王府全都仿建了。”
董学图摇头道:“秀王府当年足足修了四年,耗费了无数财力、人力,如此规模,量他一个药铺掌柜仿建不出,只怕出了花苑,便知外头分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