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之英虽听她说的豁达,但生死大事又怎能不放在心上?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两人默了一会儿,虞可娉头转前方,盯着眼前的浮云又道:“大哥,这大半年来,能识得你,跟你一起走南闯北,经历这许多事,我很开心。”
娄之英身躯一颤,他二人自相识以来,虽然互生情愫,但始终克己复礼,莫说有什么越轨的举动,便是贴心话也从未说过,这时听她这般言说,隐隐有表白心迹之意,不禁脸上一红,道:“我……我……也开心的很。”这话刚一说完,只觉一颗心直扑扑地乱跳,仿似要从口中蹦出一般。
虞可娉转过头来,道:“大哥,既然你也开心?为何还要这般闷闷不乐?”
娄之英垂首道:“我原本以为恩师能救得你,没成想却事与愿违。只怪我敬师不到学艺不高,若是能敌得住阿兀,如何会令你受伤?”
虞可娉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这事又非全因你而起。大哥,若有一天我做错了事,你怪不怪我?”
娄之英想起适才她吐露情意,心中又涌起一股甜蜜,不假思索道:“娉妹,就算全天下人都来怪你,我也不怪!”
虞可娉听他说的赤诚,心里很是感动,脸上也微微泛起一丝红晕,道:“大哥,余真人只说他治不了,可没说我这伤无法可治,别说朱七绝的遗典是真是假,就是天下的能人高手、奇珍异草,虽然凤毛麟角,也不见得就遇不到,你如此灰心,又怎能带我去撞这运气?”
娄之英一怔,暗忖她这话也不无道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若率先消沉,娉妹岂不更加绝望?想到这里心中猛地重又燃起斗志,大声道:“对!娉妹,咱们便先拿朱氏宝藏碰碰运气!”
虞可娉道:“大哥,我说的话,你可记得了?人在世间若是开心,便只活三年、五年又有什么干系?这几年我日日都要和你在一起,但你三年里要是日日都拉长着脸,我可不干!”
这话说的再直白不过,娄之英此时心中喜大过忧,突然觉得天下间便有再难的事也都不怕,情不自禁攥起虞可娉的手道:“好!娉妹,咱们日日都快快活活,一起找治伤的法子。等你痊愈,我便到你川中去拜会你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