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之英踌躇不语,虞可娉见了他的神色,心中已猜到了几分,将他拉在一旁,低声道:“大哥,你果真要去么?”
娄之英长吁了口气,道:“娉妹,宝塔是从鹤鸣观流出的,如今落在你我手上,咱们既然来了,就该物归原主。”
虞可娉道:“那也是他们从朱家掠来的,何况咱们还有谜题未破,将来用到宝塔却怎么办?”
娄之英道:“这是他人的物事,我拿在手中寝食难安,不如先将此物还给鹤鸣观,然后我再向卓清道长说明原委,光明正大地讨要,那时他若不给,也是天意。”
虞可娉知他性格如此,多说也是无用,只得无奈答允。严久龄见两人肯一同前去,心中大喜,三人在县内住了一晚,第二日起身上路。鹤鸣山就在剑阁东去七十里,三人催马转眼即到,就见此山巍峨高耸,山势陡峭,虽不及五岳壮丽凶险,但却另有一番秀美。鹤鸣观建于山顶,三人弃马登高,不一会已到观前,娄之英见此处古朴庄严,比之桃源观大了不止一倍,不由得暗赞百年古观,果真不同凡响。守门的道童接了拜帖,慌忙进去通报,随后引三人进入修真堂,卓清道长带着一众同门弟子正在里面恭候,严久龄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先将娄虞做了引荐,之后讲明来意,卓清道长微笑道:“真是逝者如斯,不知不觉,二十年之期又要到了,贫道对宋庄主素来敬仰,这次紫翠庄筹办英雄大会,鹤鸣观是定会捧场的。”严久龄不禁大喜。
卓清又对娄虞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两位的事迹,贫道近来也略有耳闻,先前在豫南古道,娄少侠更是力助劣徒围斗冷怀古,这份恩义,鹤鸣观不敢忘却。”唤来明锋、明针,拜谢娄之英。
娄之英见他提及此事,恰与宝塔相关,心念一动,道:“晚辈有一要事,正欲和仙长私下禀说。”
卓清见他一脸凝重,知他所言非虚,将众同门及弟子散退,严久龄识趣,自也退了出去,屋中只剩三人,娄之英郑重其事地将宝塔之事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卓清沉吟道:“当日八台派的周公子确在观中做客,但他只是一个孩童,任谁也没疑心在他头上,都只道是冷怀古做的手脚,如今看来,倒是怪错了人。”
娄之英道:“宝塔既是贵派宝物,今日物归原主,也是理所应当,只是晚辈还有个不情之请,要跟仙长明说。”当即将想借宝塔解密线索、寻求医典之事说了。
卓清听罢微笑道:“贫道是化外之人,从来对什么宝藏、武经无心,这宝塔也并非敝观祖传,乃是师长们从外带来的,我于此事无权评判,娄少侠要还要借,须和一人去说,由他老人家定夺。”
娄虞见他身为一观之主,居然还要请示旁人,且口称对方老人家,足见这人身份非比寻常,娄之英道:“仙长说的这位前辈在哪,可否引晚辈面陈其事?”
卓清道:“那是贫道的师伯苍阳子,这宝塔便是他当年带回来的,不过他老人家这数十年都在西山独自清修,除了我师兄卓浅,其他人几无机会见到,便是贫道自己,也是几年难得见我这位师伯一回,至于他愿不愿和二位照面,且要看老天造化了。”
虞可娉听说宝塔是由苍阳子带回鹤鸣观,已猜到此人当年必是参与了朱家灭门一役,若能见到,说不定还能打探到更多朱七绝的事,于是道:“如何才能面见这位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