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棠暗暗咬牙,这人怎的动作这样快?不过一日的功夫,便发现了沉香在她的香雪阁,还寻了由头抓起来。
这不是明摆着要同她过不去么?
昨儿在白家的院子外头,想必他已经发现沉香了,偏生不说破。
今儿借这由头逼着她去观云居,又是为着什么?
恐怕便是为了叫她伏低做小,温言软语,好消他心头不满罢?
她轻咬贝齿,只觉这郎君心眼儿可真小,不过是挂他两幅画像罢了,便这样记恨着。
赵渊慢慢敲着笔杆,在长案后等到了日头微微西斜,才终于见那道窈窕身影回到了月洞门。
而后来不及回寝屋,便转身往他的观云居走来。
敲笔杆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他垂了垂眸,竟莫名有一丝紧张。
沉香被他绑在屋子的角落里,察觉到了赵渊心神慌乱,微微思索一会儿,似是不解他为何如此。
待瞧见沈青棠跨进书房,日光在她的周身打上薄薄的光晕,沉香顿悟了。
“娘子,”他唤了一声,而后道,“他瞧见你,便心慌。”
赵渊手里的笔杆应声而段,挥手便打出两道气劲儿,封了沉香的哑穴。
沈青棠猝不及防地面上一红,心跳也快了些许。
难道赵渊他……果真同若扇说的那样,口是心非?
他心里有她,只是碍于高高在上的大理寺卿的情面和尊严,才不肯对她言明?
可真是个拧巴的性子……她暗暗腹诽。
“玉奴给爷请安。”她乖顺地垂下螓首,远远地立在堂下,落在赵渊眼里,倒像是不乐意同他亲近似的。
剑眉蹙了蹙,他将手中的笔扔到一旁,从西番莲纹笔架上另取了一支狼毫。
“何事?”他嗓音淡漠地问道。
沈青棠一噎,她来此为着什么事,她还不清楚嘛……非得听她开口求他?
罢了罢了,此事本就是被他逮了小辫子,倒也算自己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