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轻笑,他赵渊长这么大还没怕过谁。
“自以为是。”他回道。
若扇曾说,对付赵渊这样的男子,便是要他知晓你有情,却又不能时时刻刻黏着他,适当拉远距离,总得叫他反过来念着你才行。
于是沈青棠听得他的话,便黯然收了手,恭顺地立在一旁,露出一副满腔情意被人糟践的失落模样。
赵渊轻哼一声,眼见着上朝的时辰快到了,“咔嗒”一声,匆匆将革带扣好。
走了十余步,将要出门,却仍不见她动作。
他按捺不住心思,悄悄拿余光瞧了一眼,恰恰瞧见晶莹的泪珠从她眸中滚滚而落。
啧,不过是敲打几句,便这般……娇气。
他袖下的手指微微碾了碾,重新提步,带了金影离开。
沈青棠耳力敏锐,听得二人离开,便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闷声抱怨着:“真是铁石心肠的臭男人……”
说完便悠然理了理披风和鬓发,气定神闲地自回了香雪阁。
赵渊如往常一般,坐上马车,跟在赵霁云身后出门上朝,父子二人一人一辆马车。
他只觉今日似乎格外心烦意乱些,径自坐在主位上之后,连茶水都不耐烦用。
真是个难缠的小东西……他心下喟叹。
也不知她是哪里来的一股子牛劲儿,瞧着又娇又软,偏生是个执拗性子,一门儿心思地便要勾着他做那事……
不若就遂了她的意,幸了她算了,省得她日日盘算……
赵渊心下一激灵,被自己的想法惊着了。
真是被她迷了心窍了,不过是瞧她娇滴滴缠着他几回,便轻易松了口。
也不知这样的小娘子嫁去别人家,会是个什么光景……
想起她的身段,嗓音,以及惯会讨巧卖乖的作派,说是人间尤物也不为过,谁家儿郎若娶了她,恐怕皆会被迷得不知东西南北吧……
可光是在脑中假设她会嫁予旁人,他便觉胸中一股无名火起,恨不能将旁的儿郎皆斩了。
“茶太烫了,自去领罚。”他极不耐烦地撩了撩车帘,对金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