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截胡气运?冢盘里的惊世秘密!

说着,便给巫霜序倒了一杯:「第一杯,敬巫百户!」

巫霜序抱着双臂,还是一副除了工作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自闭美人的形象,只是看嬴无忌微醺的样子,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纠正道。

「千户!」

「巫千户!」

嬴无忌肃然起敬:「第一杯敬巫千户!敬你当日对我刀下留情,敬你在所有人都遗弃我的时候出手相助。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就是……都在酒里!」

想了想,「一个凄惨兮兮的死太监」还是没有说出口。

巫霜序目光微动,将酒水一饮而尽。

「第二杯敬花朝姐,若不是你雪中送炭,可能我现在还在跟荀志尹那个蠢狗斗智斗勇呢!」

「第三杯敬吴丹老弟……」

……

一圈敬下来。

赵宁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吐了一口闷气。

也许……嬴兄真的只想安心生活,这婚事,我一定要给嬴兄安排了。

敬到最后,到姜太渊了。

「最后一杯,敬姜老哥,不然哪里是龙潭虎穴,老弟我现在都不知道……都在酒里!」

「哎?」

姜太渊眉头颤了颤,正准备说什么,但嬴无忌直接端着酒杯灌过来了,就只能先把酒咽下。

可咽完以后,嬴无忌已经躺在花朝的腿上睡去了。

他眉头微锁,神情有些严峻。

赵宁不着痕迹地看他了一眼,便笑吟吟地抿了一口酒:「时间不早了,嬴兄也喝醉了,我们今天先散了吧。花朝姑娘,嬴兄就拜托你照顾了!」

「放心!」

花朝温婉一笑,看着嬴无忌喝醉的模样,心中只有怜惜和心疼。

唉!

无忌终于有着落了。

虽然有些心酸,但她还是很替嬴无忌开心的。

在花朝和赵宁的招呼下,众人纷纷起身离开尚墨书局。

姜太渊有些不甘,可转身看了一眼,嬴无忌已经打起鼾来了,便只能转头离开。

马车一辆又一辆离开。

很快尚墨书局就又清净了下来。

花朝看着四仰八叉躺在石椅上的嬴无忌,忍不住扑哧一笑,用袖口擦了擦他脖子上的酒水,便架起他的胳膊,把他送回了房间。

……

通往飞鱼卫的路上。

巫霜序抱着剑,目不斜视:「师兄,你刚才有话没说出口?」

「可不是嘛!」

姜太渊捶胸顿足:「只可恨嬴无忌那小子喝醉了,不然我高低得问清楚。」

巫霜序面无表情:「听他的呼吸声,没有喝醉。」

「这你都听得出来?」

姜太渊有些诧异。

巫霜序下巴微点:「基本功。」

姜太渊骂骂咧咧道:「基本功?基本功我为啥没学会?」

巫霜序看了他一眼:「师父说,你心不静!」

「行吧!」

姜太渊揉搓着自己的络腮胡:「也就是说,这小子故意不听我说话?师妹,你跟嬴无忌接触的多,你给我分析一下子,他到底想不想进乱贼冢盘?」

「不熟,分析不出来。」

巫霜序言简意赅。

姜太渊有点不乐意:「嘿?你还是不是我师妹了?师父说这次事关重大,必须……」

巫霜序轻叹一声,打断道:「师兄!我必须要提醒你一句,师父的确下的有命令,但他的命令只是顺应大势,但不要干预大势。你有没有觉得,你个人的心思太多了?」

听到这句话,姜太渊不由有些烦躁:「知道了,知道了!就你听师父的话,就你乖,行了吧?」

巫霜序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师兄!你可还记得师父的教导?我杨朱一脉,即便出来行走天下,也应当各司其职,不渎职不越权,即便身负大因果,缘分到了,也自能消解,万事顺其自然便可!

难道你没有感觉,你现在满脑子都是想借着大势牟利?

若你继续这么下去,迟早会被大势反噬!」

姜太渊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巫霜序语气也忍不住多出了一丝冷漠:「若不是你想卖人情,嬴赵芈三家也不会引起警觉,若是之前的嬴无忌,尚且会把冢盘当做翻身的契机。但就是因为你,让他们萌生了退意。

大势所言,绛出二圣,芈过掠以雷霆南行。

本来他们乃是大开大合、逢凶化吉之兆,现在却因为你变得畏畏缩缩。

就算他们真的进去,事情恐怕已经不能按照谶言走了,二圣还能不能有都是两说。

人情卖得太多,小心全都砸进去。

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说罢,纵身一跃,直接消失在暗巷之中。

姜太渊啐了一口唾沫,烦躁地揉了揉脸上的络腮胡。

可就在这时。

他面色一变。

虚手一探,便从空气中攥出一把灰尽。

这时符纸燃烧殆尽留下的余尽。

究竟是什么符纸,只凭灰尽根本无法判断。

但闻味道,这符纸是油桃木所制,多是用于传讯符、传音符与窃听符。

完蛋!

被窃听了!

姜太渊顿时神色大变,刚才师兄妹二人所说,乃事关杨朱一脉乃至道家学派的大秘密,如今被人听了去……

巫霜序刚才说的话,如平地惊雷,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

「就算他们真的进去,事情恐怕已经不能按照谶言走了,二圣还能不能有都是两说。人情卖得太多,小心全都砸进去。」

若大势真的被自己改变,那自己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他有些慌了,一时之间竟真不知道怎么做了。

谶言之中,绛出二圣,这二圣指的并不是圣人,而是足以改变天下局势的君王。

君王!

而且是两位。

所以目标,只能选在公子与质子之中。

吴国质子,除了工匠活什么都不会。

炎国质子,颇有经商头脑但是性格极端,前些天已经撞死在了重黎殿的柱子上。

其他国家的质子,也都未露帝王之气。

所以二圣之中,必有一个是未来的黎王,平陵君赵契是一个自以为是的纯傀儡,所以就只能是如今的太子赵宁,只可惜太子宁深居简出,除了上大朝会,基本都在晴绛殿处理政务,杨朱一脉派出来的弟子根本就接触不到。

好在巫霜序因为在嬴无忌桉件上的表现,得到了跟赵宁碰头的机会。

另一圣。

本来不知道是谁。

却不曾想,嬴无忌险死还生之后,性情大变,同样被巫霜序得到了人情。

随后巫霜序传信给了他,他又刚好得到了周天子梦中被刺的消息,所以便兴冲冲地要了乐府令的官职过来了。

既然是大开大合、逢凶化吉的兆头,何不趁机卖几个人情。

却没想到,因为自己的缘故,间接导致嬴赵两家放弃进入乱贼冢盘。

这可如何是好?

「所以,这窃听符究竟是谁贴的?」

姜太渊额头上冒出了汗水,他第一反应,这很有可能是嬴无忌或者「赵凌」所为,毕竟刚才只跟他们有近距离接触,这两个人的心眼都贼多。

如果要是这样,就全玩砸了!

可回想一下,自己修为远在他们之上,除了掌握极其高深的隐匿气息的手段,否则很难做到这一点。

地煞七十二术·隐形?

姜太渊眯了眯眼,这术法极其偏门,虽然很容易出奇制胜,但也特别难练,正常人不会把精力浪费到这件事情上。

不过很巧,绛城恰好有一个,而且修为不在自己之下,前一段时间还偶然遇到过。

所以说……

是嬴无缺?

若是嬴无缺的话,那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莫管二圣此次能不能逢凶化吉,自己决定卖人情,就一定要卖到底。

就算到最后砸了,至少也搏过一搏。

姜太渊眯了眯眼,便取出一张符纸,写了一封密密麻麻的信。

随后咬破食指,凌空画出一道血色的符箓,融入信件之后,瞬间燃烧殆尽,连灰尽都没留下来一丝。

他的神情有些狰狞。

既然已经卷入大势里了。

那就彻底融进去吧!

……

重黎殿。

赵宁脑袋埋得很低,任赵暨的骂声震得耳膜生疼。

「这小王八蛋,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

「两个公主?」

「同时娶两个公主?」

「我大黎王室威严何在?」

「孤给他脸,他不揣起

来好好珍藏也就罢了,还拿来擦屁股?」

「真是气煞孤也!」

「他要安全感,孤有一万种方式给他安全感,偏要搞这些歪门邪道!」

「还有你!赵宁!把手从耳朵上移开!」

赵暨瞪着赵宁,气得吹胡子瞪眼。

「是!」

赵宁苦着脸,把双手从耳朵上移了下来。

她就知道,涉及到自己那些姐姐妹妹,涉及到王室威严,赵暨肯定会大发雷霆。

赵暨指着她的鼻子骂道:「嬴无忌那个小王八蛋敢提,你就敢把话传回来?你是怎么敢的,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敢的?」

他是真的摸不清嬴无忌的脑回路,为什么所谓的安全感一定要靠娶公主获得?

难道……

赵暨忽然觉得有些胸闷,他想到了那天跟嬴无忌提起颛顼帝血的场景,那时的自己的确露出了愧疚的神色。

他的确愧疚,不过只有三分是真的,剩余七分是演给嬴无忌看的。

因为嬴无忌这个人有些奇怪,明明在政事上怀有惊世天赋,却还是相信亲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这小子,想要利用自己对公主们的负罪感,彻底获得安全的地位。

赵宁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了:「父王!其实嬴兄的想法也很简单,而且他很有诚意……」

「废话!难道孤不知道他有诚意?」

赵暨骂道,刚夺得五道气运,三项地阶法术,转手就能拿出两道气运一块玉简作为聘礼,若不是赵宁拦着,第二块玉简也出手了。

其实这些东西,他早就眼馋了。

但生生被赵宁给拦了下来。

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明明其他方面作为君王已经很合格了,有时却还会意气用事。

跟嬴无忌那小王八蛋一样。

偏偏这俩还都是自己家的。

绝了!

他强压心头怒气:「若他想要安全感,武灵王剑和武灵神鬃都能给他,这两样在我们黎国的地位,不比两位公主强?」

赵宁小声说道:「其实嬴兄想法挺单纯,武灵王剑与神鬃,终究都是外物。他看重的是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