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铭远远地望了一眼花朝,感觉胸口有些闷:“可是我姐她,怎么可能离开嬴无忌啊?”
“顺其自然吧!”
罗偃轻叹一声:“若她真因为这个身份才受了委屈,我这个当爹的,就算拼了命也要为她争口气”
“嗯……”
罗铭若有所思,便扶着罗偃,随着人潮一起离开了驸马府。
明天便是出征仪式。
对于绛城权贵来说,明天才是重头戏。
这场婚礼,还是尽量及时抽身吧。
可能除了新人,只有少数几个人在乎这场仪式。
……
驸马府的觥筹声一直没停。
正式的礼节虽然已经结束了,真正的大人物也都已经走了。
不过还留下了不少青年俊杰在这里凑热闹。
里面有不少都是有意愿向王室投诚的小家族的年轻一辈,这正是一个表忠心的好时机,这种社交场合必须得好好应对。
好在嬴无忌应对他们还算有经验,最后都高高兴兴送走了。
时间也来到了傍晚。
现在还留在驸马府的,也就剩下了之前经常混迹在一起的几波人,这些都是留下来闹洞房的……或者按照黎国的习俗,叫做守洞房。
以公孙棣为首的乾国使团的年轻人。
墨者公会一波。
楚国一波。
还有就是花朝。
新娘在新房里等候。
外面推杯换盏又持续了许久。
最后大家都比较懂事,借口不胜酒力纷纷住进新房周围的房间里,然后在窗纸上捅一个窟窿,监督新郎等会入新房。
嬴无忌吐出一口浊气:“花朝姐,你今晚……”
花朝笑着站起身:“这里空房挺多的,我今晚也住在这里吧!”
嬴无忌:“……”
他是真的害怕花朝受刺激,毕竟她今天一天都一副浑浑噩噩的模样。
没想到她居然还主动要求住在这里。
花朝温婉一笑:“怎么?我可是喝了不少喜酒,你总不能让我摸着夜色回家吧?”
“也是!”
嬴无忌点了点头,看她脸上的笑容,好像并不是特别勉强。
花朝托着因为酒意而微微有些发烫的腮,如水的目光在嬴无忌脸上流淌了好一会儿,这才朱唇轻启,轻声问道:“无忌!今天你开心么?”
她说话就像是梦中的呢喃。
但嬴无忌还是听清了,他点了点头:“大体上是开心的吧!”
“嗯!”
花朝对这个回答并不奇怪,毕竟在她看来,这桩婚事政治意义远远大于爱情。
只要政治意义实现了,又有什么不开心的?
她站起身,温柔地托起嬴无忌的腮,神情忽然有些严肃:“你会有一位满眼都是你的妻子的!”
“啊?”
嬴无忌愣了一下,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花朝连忙向后退了一步,笑着摆手:“我喝得有些醉了,你快点去陪你的新娘子吧!”
说罢,便唤来小柳,扶着她晃晃悠悠进了她今晚住的房间。
嬴无忌:“……”
看来喝的是真不少。
他摇了摇头,便朝自己的新房赶去。
“吱呀!”
他推开了门,闪身而入之后,又飞快关上了门,顺便贴上隔音符。
新床上。
一袭红衣,头顶盖头的赵宁,正端端正正坐着。
嬴无忌笑着走了过去,坐在了她的旁边。
“宁儿!”
“啊!”
赵宁打了一个哆嗦,飞快把自己的盖头撩了起来:“嬴兄!你别这样,我怕!”
嬴无忌:“???”
娘的!
好不容易酝酿起了点气氛,特娘的一秒破功。
他指着盖头,有些生气:“话说这玩意儿,得由我帮你挑起来吧?”
赵宁自觉理亏,语气也不由得弱了一些:“是,是采湄!她昨晚问我,能不能别跟她抢你第一次挑盖头的机会,我觉得不能抢,就,就自己拿下来了。”
嬴无忌:“……”
关于我大老婆是小老婆现任丈夫的事情。
真的好麻烦。
他瞅向赵宁:“那你现在能不能变回你自己的模样?毕竟这桩婚事就是哄外人的,岳父大人答应嫁的,是采湄和你本人,可不是什么原阳公主。”
“说的……有理!”
赵宁暗叹一声,该来的总是要来。
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居然会对自己的真实相貌有一种羞耻感。
可是嬴无忌都这么要求了,她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
咬了咬牙。
胎化易形催动。
她的容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身材高挑。
五官英挺。
女生男相,帅得令人发指。
可偏偏在红装与红烛之下,又多出一分娇羞。
她呼吸有些急促,感觉面颊有些发烫。
不知道灼人的是烛火,还是嬴无忌的目光。
沉默片刻。
她忍不住抬起头来:“嬴兄?”
人呢?
侧过头一看。
居然发现嬴无忌已经除去了外衣,身穿睡袍正准备钻进被窝里。
她顿时吓了一跳:“嬴兄,你这是!”
嬴无忌一脸无辜:“洞房花烛啊!”
“可,可……”
赵宁有些慌:“不是说好,新地安定之前,你不会……”
嬴无忌摊了摊手:“不做那种事归不做那种事,但咱们可是父母承认,还拜过天地的合法夫妻,难道还不能在一个被窝里睡觉了?”
“那不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