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长宁一打听,旁边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就站了出来,主动向他介绍:“这个时候马市都已经关门了,但是很多马贩子在马市附近都是赁有宅子的,可以直接去看货,您给小的五十个铜板,小的给你们带路,包你们可以买到好的车马。”

不等景长宁还价,景春熙就掏腰包摆出小小的一角银子递了出去,快刀斩乱麻,现在可不是省这点小钱的时候,今晚买不到车马,再下去也麻烦。

但是被三舅舅瞪了景春熙一眼,觉得她动作快了些,景春熙吓得吐了吐舌头,躲到了他的后面。倒不是他觉得花这点钱不值,就是觉得小孩子家家的不应该出这个头,还有一点是觉得外甥女小看了他,把他当摆设。

带路的男孩衣服有点褴褛,一看就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但是个话唠子,得了银子就说自己走不开,也不怕他们赖账,更怕小姐被骂,又放回了景长宁的手上:“客官回来的时候有了铜板再给小的吧。”

然后领着他们离开了闹市,直接就往县城的边缘走,每走几十步嘴巴里噼里啪啦,一下就把这清流县的大概状况跟他们说了一遍,也让他们知道了购物的大概方位。

还好清流县的马市不在城外,只是在偏远一点的位置。不然关了城门他们都没办法买得到,走了也最多不到一里地马市就到了。

果然这么早马市里已经几乎没有了人,就是牲畜也几乎没有了,男孩子解释说买卖牲口一般都是在上午,下午生意一般都淡,甚至是没有的。男孩直接把他们带到离得不远的一排宅子,那是一排低矮的平房,依然可以闻得到马市那里牲畜粪便的腥臭味,想来不是做牲畜的买卖的人应该也不会住在这里。

“李二伯,在家吗?有人想看看你家的车牛马。”一路上他也忘记问客官要买的是什么牲畜,只能先随便吆喝。一排房子的门都没有关,其中一间里的人听到声音马上就走了出来,却是个中年肥胖的妇人。

“是小三子呀,今天怎么这么晚?待会在伯娘这吃饭。”看来这小子没有少干这些带路的事,果然人长得机灵、脑子活就是上天赏饭吃的,连这些掌柜都对他这么热情,景春熙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嗯嗯,这样最好,我下晌饭还没吃呢。不过你还是先把买卖给做了,不然我可不好意思。”小孩子想来肚子也饿了,一点都没客气,穷苦人家出来的孩子能蹭一顿是一顿,哪里会磨磨唧唧。

“那客官往里看看吧!不过这个宅子小,也就是有两匹马和两匹骡子,但是都是上好的才放在这,远一点有间马棚畜生还多些,要是不合意,我再带你们过去看看。”

老板娘把他们领了进去,前头的屋子很窄也很短,也就是平时休息用的,只摆了一张床。前面住了人,后面是个空荡荡的院子,和旁边的房子都没有隔开,是连成一片的,但是地上打满了木桩,分别散养着牛,马和骡子。

景春熙不知道看,又觉得后院臭烘烘的也不敢太靠近,怕被驴踢,所以也没有跟过去,只是远远看着。

老板娘指了其中的几匹畜生给景长宁看,景长宁也不看马,更不看旁边散养着的几头牛,就是专门看那两头骡子,从头到脚都看了一遍,景春熙觉得他肯定是在糊弄老板娘,像他这样的读书人看马可能还凑合,起码是以前经常见过的,至于骡子恐怕见都没见过,混淆视听,不想让老板娘看出他是生手罢了。

最后,不知道他在跟老板娘商讨着什么,然后就指着一匹骡子交了银票,二十两银票出去,只找回了零星一点碎银,这骡子的价格还真不便宜。景春熙虽然不会看牲畜,但是看得出那匹骡子还是挺好的,身板够大看着很精神。

老板娘那么晚还得了单生意显得很高兴,一路出来忙着介绍说:“车和棚子隔壁家有专门定制的,只是你们急着要现成的话会更贵一些,不能按你们的要求打制,只能看能不能凑合了。”

景长宁也很干脆:“我们要求不高,就是要大一点能多装点东西,车轱辘也要结实,车棚子能够避风雨就行。”

老板娘高兴,直接带着他们往那家走,这么晚来的主顾都得到了热情接待,但是那家能选的车只有两辆,车棚也就是三四顶,景春熙和三舅舅认真看了,又按老板的建议要了最大的一顶,马车也是要了最宽敞的一辆,一下又花了七两银子。

最后,店小二和小三子帮忙把车套到了骡子身上,直到想告辞的时候两人才犯了难,三舅舅居然不会赶车,把景春熙气死了,嘟着嘴说:“没想到三舅舅这么不顶用,早知道就叫大郎哥一起来了。”

习武的人一般都要学会骑马赶马的,家里就三舅舅一个人学文,难怪说一无是处是书生,景春熙嫌弃得很,假装故意躲着他。

景长宁故意逗她:“你行你来。”然后两手往胸前一抄,故意不理事了。

“三舅~~舅……”景春熙气的喊声都拉得好长,如果长得高点,她一定会拍一拍三舅舅的脑袋瓜子,给他薅去一层毛。

他们这副样子却把旁边的小三子逗得直乐呵了,知道买卖又来了:“老规矩,我赶过去。”然后一个巴掌举起来:“还是五十文。”

刚刚景永宁特意跟老板娘换了铜板,现在五十个铜板已经进了他的腰包。

哈哈,这种便宜他最

景长宁一打听,旁边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就站了出来,主动向他介绍:“这个时候马市都已经关门了,但是很多马贩子在马市附近都是赁有宅子的,可以直接去看货,您给小的五十个铜板,小的给你们带路,包你们可以买到好的车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