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的京城与大唐盛世时的长安截然不同,街道狭窄且泥泞不堪,再加上扶桑人脚穿木屐,行走缓慢如蜗牛,这使得钟逸和诗敏即便有心纵马奔驰,也不得不收敛起那份豪情。扶桑的马匹体型高大,即便不是日行千里的宝马,其外观也足够引人注目。行走在这样的街道上,人坐在马上,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钟逸见骑马在街上行走诸多不便,便向诗敏使了个眼色,两人便驱马直奔城外而去。
城外树木葱郁,一眼望去几乎看不见天空;道路则十分平整,全是由细土铺就,非常适合骑马驰骋。钟逸打了个手势,当先驱马疾驰,诗敏自然不甘落后,紧随其后。两人驱马狂奔了五六十里,钟逸收紧缰绳,心中满是喜悦,忍不住长啸一声。然而,他座下的马匹却不给力,未等他的啸声完全舒展开来,便哀叫一声跪倒在地。诗敏的情况更为狼狈,她一时未加注意,马匹失蹄摔倒,幸亏她功力深厚,反应迅速,在感觉到不对劲的瞬间便飞身离鞍,避免了随马匹一同摔倒的尴尬。
“看你这一叫,回去可怎么办呢?”诗敏并未生气,只是看着地上的马匹,微笑着娇叱道。
“我没想到它们会累成这样,真是让它们受苦了。”钟逸有些歉意地说。
“它们受苦,你也没马骑了。”诗敏调侃道。
“没关系,等回到中土,我一定找两匹千里马,让你在中土辽阔的土地上尽情驰骋。”钟逸承诺道。
“那我们就快点回中土吧,明天就渡海回去。”诗敏迫不及待地说。
“从此向西确实可以回中土,但赵南胜曾告诉我,中土与扶桑之间的海洋十分宽阔,中间没有岛屿可以休息。我们还是从高丽转道回去吧。”钟逸提议道。
“随你,只要快点走就行。”诗敏爽快地答应了。
“我也不想在扶桑久留,这里没有让我们耽误时间的必要。不如我们走路回去如何?”钟逸又提议道。
“走一走路也好,但要施展轻功。”诗敏兴奋地说。
钟逸一时没明白过来,笑问:“为啥?”
“我想好好练一练呀。自从我学会了十二翻、十二梯和十二飞的前几式后,就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运用。”诗敏解释道。
“行,我和你一起施展。”钟逸爽快地答应了。
“那你来追我。”诗敏笑着说了一句,人已经犹如天际神龙般一飞冲天,再跨出几步,翻几个筋斗,便出去了两三里远。
钟逸见了十分高兴,哈哈大笑说:“你学得太死了,十二翻、十二梯、十二飞可不是分开来使的。”他一句话未说完,便已经挡在了诗敏的前面。
诗敏听了钟逸的话,心里有些不高兴,又有些不解地说:“不是这样使?我使错了?没有啊,我是照你教我的使的。”
“我教你时分开是想让你能够更好地掌握每一个动作,但在运用时就要根据快慢转折灵活组合了。刚才是快节奏,你就可以以飞借力,以翻和梯升高,再以飞、翻、梯组合运用。总之,你要保持最大的冲力,尽量减少用功,而又能够达到最快的速度。”钟逸解释道。
“我明白了,但做起来还是很困难。”诗敏想了想后说道。
“这是自然,我也没有让你一学就会嘛。多练习几次就会熟练了。”钟逸鼓励道。
诗敏听钟逸这样说话,也不和他多言,只是娇笑一声便飞起来走了。
如此追着逃着,钟逸再指点一二,诗敏很快便领悟了如意随心的精髓,行动愈发迅捷。然而,即便钟逸自认速度已快,却仍有人比他们更快,已在前路等候多时。当二人穿越一片森林时,林中突现杀机,先是暗器如雨,紧接着刀光如雪,从天而降,丝毫不给两人反应的机会,显然是欲置二人于死地。钟逸大惊失色,想要救援诗敏却已来不及,只能怒吼一声,意念一动,目光所及之处,那些暗器竟纷纷转向,反噬攻击者。如此一来,攻击诗敏的人非但未能得手,反而被飞回的暗器所伤,留下一片惨叫,坠落地面,冒起一股青烟后消失无踪。钟逸赶上诗敏,几掌震退未中暗器的敌人,终于化解了诗敏的危机。其实,诗敏早已做好应敌准备,即便暗器可能伤及她,但那些刀手想要伤她却绝无可能。
诗敏对钟逸的及时救援感到十分欣喜,依偎在钟逸怀中笑道:“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似乎全是绿衣蒙面?”
“我也不清楚。他们穿绿衣是为了利用森林环境作为掩护,以便发起突袭。我们必须小心,这些人绝非等闲之辈,都是罕见的高手。”钟逸警惕地说道。
“恐怕难以避免,除非我们现在就离开。”诗敏担忧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