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既然感触良多,何不赋诗一首,以作纪念呢?”唐凤舞回应道。
“我也想赋诗一首,但面对姑娘这雅致的闺房,我好像已经江郎才尽了。不过,我虽然没有好词好句来赞颂姑娘的雅室,却想起了唐人王广津的一首《春游曲》:‘万树江边杏,新开一夜风。满园深浅色,照在绿波中。’”金千里说道。
“咦,金大人,这一首诗好像与你此时此刻的心境不太相符,更与我这一室的幽雅沾不上边呢。”唐凤舞笑道。
“姑娘说得没错,但如果我没有一点学识,姑娘也不会邀请我上楼来,更不会让我一个粗人走进姑娘这闺房里了。”金千里也笑了起来。
唐凤舞听了并没有惊讶的意思,只是淡淡一笑,伸手虚引,自己先一步进屋去。金千里也不再多话,跟着唐凤舞进门,在姑娘的示意下坐下来。唐凤舞也在金千里身边坐下,等待婢女献上茶后退出,这才接着刚才的话说:“由此可知金大人是一个真正的赏花高手,即使在无花之处也能看到花的美丽。”
金千里自然一听便领悟了唐凤舞话中的微妙讽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苦笑,略带无奈地说道:“姑娘此言,我实难反驳,倒显得我有些班门弄斧了。对于姑娘们的了解,我虽自认略有见地,但对于姑娘心思的变幻莫测,我实在是捉摸不透,尤其是姑娘时而热情如火,时而冷若冰霜,让我有些无所适从。”
唐凤舞闻言,目光不由自主地聚焦在金千里身上,似乎在试图从他的话语中探寻其真实想法。
金千里察觉到唐凤舞的眼神,摇了摇头,坦诚地说道:“姑娘无需如此审视我,我只是在回想一位故友,她的情绪同样难以捉摸。刚才听了姑娘的话,不禁有些感慨罢了。”
“金大人不是已有一位异族佳偶吗?”唐凤舞轻声问道。
“姑娘消息果然灵通,令人钦佩。她是我在边疆偶遇的姑娘,性情直率,毫无心机。”金千里回答道。
“所以金大人便不顾及她的感受,频繁出入于歌舞之地?”唐凤舞的语气中略带责备。
金千里闻言,神色一凛,沉吟片刻后,苦笑道:“听姑娘这么一说,我确实感到自己忽视了她。作为她的夫君,我实在是失职至极!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真是太不应该了!”
“金大人……”唐凤舞轻声呼唤道。
金千里被唐凤舞的呼唤拉回了思绪,他凝视着唐凤舞,片刻后,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平静。他注视着唐凤舞,缓缓说道:“姑娘,若不嫌弃我金千里粗俗,能否为我弹奏一曲《春江花月夜》呢?”
唐凤舞并未立即行动,反而嘴角勾起一抹讥笑,说道:“金大人以为,一曲《春江花月夜》便能平息心中的情感波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