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声转化为愤怒的尖嚎,原本人形的女性终于展露出自己的真实形态。两只犄角自她额前伸出,一对玉足化为羊蹄,蝙蝠般的巨大双翼从身后展开,下方还垂挂着一条末端为尖刺状的尾巴。虽然魅魔一脸不悦,但阿莱斯特依旧清楚地看到在那娇魅面容之下舔着自己的朱色嘴唇的邪恶笑容。
这魅魔定是要将阿莱斯特打至跪地,迫他做自己欢愉的奴隶呀!
“看你这小白脸的家伙,倒是长了一副上好的皮囊,本还想同你享受完天国极乐后让你不带留念的安心死去。没想到,你却执意盼望最凄惨的死法?!”
“我真的无意冒犯,魅魔小姐,您看,要不咱们就当彼此没见过。您放心,我的嘴巴牢如博德之门,绝对不会把你勾引男人失败的事说出去半个字。我要是说漏了嘴就给您当十年的玩具,您看怎么样?”
“那你还是等着被我吸成一具干尸吧!”
魅魔的手中不知何时甩出了一条长鞭,如同具有自我意识一般紧紧缠住阿莱斯特试图拔出腰间刺剑的手,将他向自己的怀中轻松扯来。魅魔的尖爪托住半精灵的下巴,一边用右腿勾住他的腰悬在空中,一边凑近过来仔细打量这精致皮囊,像是在寻找下口的好地方。刺激雄性激素的好闻香味随着呼吸被不断喷吐在吟游诗人的脸上,让他不敢大口喘息。
就在阿莱斯特心中大呼不妙,以为自己就快被吃干抹净时,魅魔却松开了他,并带着一脸明显厌恶至极的表情。这让阿莱斯特回想起来,神圣加护还施加在他的身上,只要这防护神术不被破解,魅魔只能从自己的身上感受到明显的排斥感和反胃感。
就好像站在魅魔身前的根本不是什么英俊的半精灵,而是浑身散发浓烈味道的人形猪粪。再怎么饥饿,再怎么不挑食,魅魔也必须做好巨大的心理准备和自我牺牲精神才可能会对他下口。
从这种比喻层面想想,阿莱斯特内心还是很受伤的,毕竟俊美如他居然有一天会被一只魅魔当成猪粪。但无所谓了,能活下来就行。于是他礼貌性地向离自己远去的魅魔行了一个宫廷礼仪。
“在下深水城的阿莱斯特,一定不会忘记魅魔大人您的不杀之恩。”
“我可没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你,该死的半精灵。”
再饥渴难耐,魅魔似乎也已经放弃了任何对阿莱斯特发动攻击的念头,但她还是带着一胸的不爽瞪了眼阿莱斯特。
“我不可能乖乖放你走。”
“那您的意思是?”
“有个无聊的蠢货让我和你玩个游戏,如果你能赢,那你就可以平安走出这个房间。如果你输了,我就算是豁出去也要让你在我的身下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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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好吧,什么游戏?”
阿莱斯特再一次开始怀疑爽死在床对他来说到底算不算惩罚,但迫于无奈,他只好接受这个游戏。
“皇室忠仆言为剑,画上臣子笑常现。诡计多端随心变,众人唾辱亦不倦。这个谜语说的是什么?”
“又是谜语?就不能来点别的花样比如说让我去猜你和多少人上过床?”
阿莱斯特表现出一副已经受够了猜谜的样子,但魅魔显然比他更烦躁。
“这就是那个蠢货的怪异癖好规定,难道你以为我很想和你玩这一套吗?我建议你去找出题的这个变态投诉你的意见!所以你到底要不要猜谜?”
“呃…我想想……言为剑?是宫廷诗人?还是谋士?也不对,众人也不会骂这些人啊……”
“别在那叽叽咕咕的,你到底想好答案没?”
魅魔盘腿坐在那张床——这个空荡荡的空间中唯一的物品——上面,单手托脸不耐烦地催促着吟游诗人。
“我知道了,我又知道了!是小丑对不对,肯定是小丑!”
“我看你现在这样子更像小丑!”
不知道是不是肯定了答案,魅魔飞过来一脚踢在吟游诗人的胸口,让他维持不住重心倒退了好几步并最终一屁股坐在地上。
而等阿莱斯特再次睁开眼从地上爬起的时候,一切都变了。浓浓的迷雾重新包裹住自己,那个灯火照亮的房间和床榻随着魅魔一起消失不见,周围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我这算过关了?”
阿莱斯特欣喜地爬起身来,为自己从魅魔的身下生还而庆幸,但紧接着,那道熟悉而又如毒蛇吐信般阴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那么,我应该先恭喜你能来到我的面前。”
——
“那个用下身思考的白痴已经进去好一段时间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或许我们让他一个人去探察真的是个错误的决定,搞不好他已经变成一坨好看的绿龙粪了。”
圣飞象露露同样用鼻子拉住维斯特拉的手臂,表示自己对那个下落不明的侦查兵十分担心。
“嗨呀,在这里等着也太没劲哩,俺去找他!”
维斯特拉终究还是坐不住了,她一拍大腿起身向着木门走去,毫不在乎其他同伴的阻拦。随着门又一次哐地被野蛮人粗暴地合上,剩下的冒险者们纷纷将目光转向阿娜克伊丝。
“嘁,我知道了啦,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们也进去找找那个半精灵。都起来!江逍遥,别坐在那里发呆了,还有你,费迪南多,把你的破书收起来,不然我们就把你扔这儿了!”
阿娜有些恼火地揉了揉自己翠绿的发梢,最终打定主意带上其他人一起钻进门后。
“维斯特拉——阿莱斯特——你们去哪里了?”
眼前只有一片黑暗,水气氲氤,根本看不见先后进入这个空间的诗人与蛮族姑娘。阿娜尝试用自己能在黑暗中视物的热感官视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直到这时候她才发现,这空旷的暗室中只剩下她一人,而跟随她一同进入这里的其他人也都不知所踪。
“见鬼了。”
阿娜搓揉着眼睛,以为自己的双目出了毛病,可当她再度睁开双眼时,蓦然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处富丽堂皇的厅堂的正中间。从她握住的扶手造型来看,这似乎是一个王座?
“陛下,您的脸色似乎并不太好?”
阿娜循声望去,说话者是一名匍匐在自己座前的相貌惊人的提夫林姑娘,她身着罗曼轻纱,披戴珠玉金银,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散发着妩媚之气。阿娜自己的外貌在同类之中已是出类拔萃,但如果说她的样貌是英气俊秀,那这眼前女子便是极致阴柔之美。
更让阿娜克伊丝感到困惑的是,她的潜意识让她称呼这名女子为王后。
“梓潼,这是何处?”
阿娜俯身探向她这初次见面的王后,小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