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一怔,转头看向了文竹。
文竹幽幽开口,为文若分析了起来:“我与青山接触虽不多,却也隐约看出他与常人有些不同!”
“在青山的心中,情理分明。”
“情是情,债是债,理是理,条条分明......”
“你此次做的最错的事情,便是两次还给了他这一笔债!”
“什么?”文若猛然一怔,“我何时还给了他两次?”
文竹叹息,“上一次,为他取得灵宝!”
“或许在你眼中,为他取得灵宝不算什么,可对他而言不是。所有人对他的付出,他都记在了心中。”
“他虽未明说,或许却已将视你欠他的银子还清了......”
他看向了文若,一字一顿。
“这一次还钱,在他眼中,将不再是还债。”
“而是......还情!”
轰!
文若猛的一颤,醒悟了过来。
“可我......不是这个意思!”文若恍惚呢语。
文竹苦笑,“这不怪你,也不怪他......只是你们对于世间的情理理解不同罢了。”
文若怔怔地望着文竹,有些手足无措。
“怎会变成这样?”
文竹站了起来,站在山巅之上,迎风而立。
他眸中似闪着那个少年之人的模样,想起了他谋财的贪婪模样。
“你以世俗的常理还债,这本无问题。可.......他与我们有很大的不同。”
“在他的眼中,没有理所应当的付出,一切都应当得到回报。故而你为他取灵宝,便已是还债。”
“在他的眼中,情理与买卖一样。”
“是买卖便会有赊账,可以有人欠他,他却不能愿欠别人。赊账不止是赊钱,更是赊情。可,还债不还情!”
“两次还债,便是还情。”
“情债两清,无债无情,各不相欠......”
文若恍然如梦,仿佛这是她第一次了解到青山的心中本质。
只是世间为何会有这般将情理归为买卖之人?
“他为何会这样?”文若不明白。
文竹苦笑:“你所见过的人事太少,自然不理解。”
“一个心心念念谋财之人,心中必有负担,亦有极深的执念。”
“或许,他此生......活得艰难吧!”
“故而在心中埋下了一杆秤,称着买卖,称着得失,称着情与理!”
活得艰难,心中卑微。